它们微垂着脑袋,将自己的头颅低下,掩盖住眼底闪烁的微光,就像是一排排的木头桩子。
若是张弈瞧见了,兴许会打趣上两句,“这年头连死侍都开始具备童心,仿着人类幼童的模样在玩‘一二三,木头人’了吗?”
不知怎的,楚子航在这个境地,想起了那个好像将一切都紧紧攥在手里的身影,面上冰冷的表情有些溶解,像是那初春时分消融的冰块。
接下来,死侍们会朝着车辆靠拢过来,而后重力拍击车窗。
得益于某个能随时破坏气氛的家伙,楚子航回忆着数年前的经历,慢条斯理地复盘着可能出现的场景。
眼眸森寒,楚子航猛厉一踩油门,叫这台集人类科技与炼金术大成的钢铁巨兽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
号称普通子弹难以贯穿其皮骨的死侍在钢铁巨兽的碾压之下,就像是挡在车轮前挥舞可笑镰刀的螳螂那样不具丝毫反抗之力。
耳边传来的死侍骸骨被碾碎之声响并不能叫楚子航动容半分,看他这熟稔的中式居合,
哪怕不在屠龙战场上发光发热,他也绝对是运输载货的一把好手。
不自觉的,楚子航哼起了每个晚间睡前都会播放的那首爱尔兰民谣,
“女儿,我亲爱的女儿,我给你的安排并没错,”
“我把你嫁给豪门的儿子,”
“一旦我老去,他将是你依靠的男人,”
“他还小,但他在长大...”
起初,是轻轻地哼唱,就像是女儿对着父亲表露自己的不舍与不满,
而后,音调与音量缓缓爬升,逐渐压过窗外的狂风暴雨,
到最后,它与这方黑色组合起来,变成真正的“雨落狂流之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