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车钳洗的故事(上)

朴海珍弓着腰,不知何时蹭到台上,拾起了破烂不堪的聘书,塞到沈穗手里,一边带着哭腔劝着儿子何苦如此,一边朝着竟委员长点头摆首,竟叫后者一时忘了改如何处置。

血气攫住脑门,沈穗反手挣脱开了母亲,眼里射出仇恨的光线,口不择言道:“你要扇我一耳光是吗?来啊,来呀,照大家面前,扇我!叫大家看看,你是怎么教育我的!”

朴海珍紧盯着儿子火烧般脸颊,左手攥住右手,而沈穗见她这副模样,惨然一笑,食指将自己的脸戳地凹陷,嘶声道:“这次来帮我圆场呀?您可真神通广大,我干了什么坏事,都能圆起来,这次呢?这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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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海珍紧紧扣住的右手终于放开,甩了沈穗一个无比响亮的耳光,旋即像头惊吓的老绵羊,带着怖惧的神情,喃喃转身,然后尖叫道:“沈玉德!带你儿子下去!带你儿子下去!”

闹剧进行到这番田地,已令台上所有人难堪到必须反应过来,最先钳住沈穗胳膊的是张东晟,其后才是沈玉德,又来了两个年富力强的管理委员,半抬半抓地把得了失心疯的沈穗拖下台,哪怕是这样,沈穗仍在挣扎着,咒骂着,喊叫着。

“你们这些泥塑纸糊的玩意儿!成天除了把米吃贵还能干什么!放开我!我干你娘的!放开老子!放开!”

狼狈相顾的人们七手八脚地抬着沈穗离开,不知是谁踏错了把手或开关,整个台子“嘭”地飘满彩带,假花假草落了人们满头,叫人浑然忘记了最早说出“等下”的那个姑娘,正哭笑无措地立在原处,乌黑发辫落满了红花绿草,像极了出嫁的新娘。

……

把饭吃贵是一个注定很难实现的妄想。早在很多年前,就有无双的国士们拼命地让国人吃饱并吃好,他们的遗泽直到今日仍在惠及黑山人。囤满仓溢的粮食和割了一茬茬仍有下一茬的砖块蘑菇,加上水培农场里的高产蔬果,黑山人放开肚皮吃了近一百年甚至吃胖了闲人的大饼脸,撑粗了女孩的胳膊腿。过剩的食物还要集中了定期发酵,品相差的用去做工业酒精,饱满纯粹的,辅以黑山暗河的上游水,酿出一坛坛醇香的老酒,供人畅饮,大醉一场。

许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