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应下后,将雪凝装进麻袋,扛在肩上,寻着无人小路,一路行至护城河,将麻袋狠狠丢了下去。
转眼间,麻袋就随着护城河湍急的水流消失得无影无踪。
国公府
翠喜正在给祖母擦身,宁熙坐在桌前,悠闲地喝着茶,眼看着翠喜将帕子浸在水盆里仔细清洗,这原本寻常的一幕,落在宁熙眼中,却有了端倪。
水盆中水量不少,翠喜在浣洗帕子时,却未将衣袖挽起,任由着被水打湿。
宁熙没有理会,却自顾自地同梅清说起话来,“梅清,那日有人藏在冷月楼门外,我还以为是什么登徒浪子,便随手抓起一包粉末撒了出去。后来我才知,那药叫五溃散,中毒之日开始便由手腕处溃烂,五日之内日必死无疑,真不知那人如今怎样了?”
“姑娘,这毒竟如此骇人,这世间可有解药?”
梅清故作惊讶问道。
“当然有解药,那解药就在冷月楼的药匣之中。”宁熙漫不经心地摇晃着手中的茶杯,余光却瞄着忙碌的翠喜。
“哎呀,这贼人如今怕是已经溃烂而死,想想就可怕,不提了,不提了。”说到溃烂而死,翠喜的身影肉眼可见地僵住了。
翠喜帮祖母擦身完毕,恭敬地走到宁熙身前行礼后,便退了出去。
“姑娘怀疑翠喜?”见人已经走远,梅清问道。
“那日命你召集全府人,翠喜为何没在?”
“姑娘恕罪,翠喜没在是因为前一日她便告了假,说是家中母亲重病。”梅清连忙跪在地上。
宁熙嗤笑了一声,“我不信这世间竟有如此巧合之事。”
正说着,窗棂上传来“咕咕”声,宁熙走过去将信鸽腿上绑的纸条拿下来展开后,冷笑着说道,“长孙心儿如今在宫中疼得死去活来是她罪有应得,茶楼相遇用父兄之死激我是其一,祖母遇险虽然不能确定是她亲手所为,但是绝对不会与她脱了干系,这是其二,这两桩事加起来,不取她性命,只让她痛上五天五夜,属实便宜了她。”
“姑娘不气她破坏您的婚约?”梅清好奇问道。
“婚约之事与我而言微不足道,我不屑于恨她,可是父兄祖母是我的骨血,是我舍命要护之人,若是有人对他们不利,就莫要怪我宁熙睚眦必报。”女子此时正站立在窗边神色坚定,光点自外散落在她绝美的脸上,像是一场盛大又雀跃的狂欢。
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