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皇上旨意,姑娘莫叫老奴为难。”
“皇上……”
林牵洛惊得半晌没合上嘴巴。
话本上不是都说皇上日理万机么,怎地亲自管起这等小事了,臣子娶妻,这皇上倒是积极得很哪。
林牵洛又惊又怒,转眼瞅向那嬷嬷问:“那,如我不是完璧之身,是不是就不用嫁了?”
她自然是清白之躯,这么问,只是想寻个法子,贿赂贿赂那位嬷嬷,看那家伙是娶还是不娶。
嬷嬷却没回答,只让那两名宫女侍候林牵洛去沐浴香浴。
林牵洛泡在浴汤里,抚弄着水面上飘着的玫瑰花瓣,看着手臂上恐怖的疤痕和红艳艳的守宫砂:
“如果我不是清白之身,是不是那太监就不肯娶我了?”
见宫女不回话,又问:“你们可见过他?东厂厂公叶大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长相如何,多大年纪,凶不凶?”
两个小宫女不敢言语。
所谓言多必失,这些在宫里当差的宫人深知祸从口出的道理,何况议论的还是那个恶贯满盈的东厂厂公,于是都不说话。
一个默默用瓢子舀水轻轻冲洗她露在水面上的脖颈和肩背,以防受凉;一个温柔的为她清洗秀发。
林牵洛自觉无趣,只得放弃,不再询问。
约莫一炷香时间,小宫女为林牵洛围上浴巾,扶她出了浴池。
然后端来漱口的口杯、棕毛制成的牙刷等物,请她刷牙洗脸。
再用干毛巾给她擦头发上的水汽,为她打磨手脚指甲,涂抹发油、润肤香脂、甲油……
林牵洛享受着。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嫁给那太监还是不错的选择,至少过上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奢侈生活。
至于爱情,有当然美好,没有也不强求。
自己小日子过得舒坦不就得了,所谓鱼与熊掌不能兼得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