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果揭开自己身份的真相,相信父亲和这位迎亲的明大人,绝不会将错就错,定然会把林映月给揪出来,自己也可借着这个势头逼魏姈交出琴儿。
如此场合之下,难不成魏姈还能再度用琴儿性命相要挟么?
她向前走了几步,正欲开口,魏姈却先一步挡在她面前,一声哭唱:“女儿啊。”
魏姈将林牵洛抱住,哭得撕心裂肺:“母亲舍不得你啊,以后母亲不在你身边,你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林牵洛不屑的一笑,这毒妇真会演戏,只怕父亲绝不会想到,此番被迫嫁去京城的不是林映月。
魏姈抱着林牵洛哭了一会儿,忽然把声音压得低低的,附在林牵洛耳边说道:
“我已派人守着琴儿,这里一旦出了岔子,琴儿立即没命,罪名便是偷窃主母房中之物,就算在东厂众人面前又如何,他东厂可管不得我林家如何惩戒一个偷盗财物的奴婢。在你做决定之前,可得想好了。”
林牵洛心中一沉,是的,她得想好了再做决定。
此时亮出自己的身份,唯一的好处就是父亲一怒之下让人找来林映月,让她跟着这帮人去京城完婚。
但思及弊处却是琴儿可能真的死在这毒妇手上。
林牵洛思虑片刻,虽然只是可能,但她还是不能拿琴儿的性命下注打赌。
想到琴儿身上被恶犬撕咬得血肉淋漓的伤,林牵洛心中泛起的是滔天的恨意。
也就是在这滔天的恨意中,她的脑海突然又变得无比的清明起来。
是的,她似乎突然想明白了什么。
林牵洛淡然一笑,她此时想到的不仅仅是琴儿的性命何等的重要,也想到了洛城荆、杨两家的灭门案。
东厂不是无所不能吗,如果能借着东厂这股东风,是否能查到当年惨案的一些蛛丝马迹呢?
若非如此,就凭着自己,想要查清当年真相,这辈子恐怕都难。反正那家伙是个太监,不能对自己如何。
想到这里,林牵洛轻咬银牙,低声说道:“你可别忘了,待我大婚一成,便送琴儿来京城与我做伴,如有食言,此生绝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