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包恩勾着他万年不变的嘴角,看向自己的眼中,兴致前所未有的浓厚。
时淮被他那幽深的看不见底的眼睛看得心里咯噔一下。
说起来时淮在思考的时候会下意识的收拢情绪,无机质的眼睛在别人看来就像个没有情感的机器,让人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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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一点放在里包恩这里完全没用!
似笑非笑的表情反而更像是肯定了他的某些想法,让原本毫无波动的暗金泛起了涟漪。
时淮移开视线,总觉得自己离掉进沟里不远了。
怎么一天天的就知道盯着他看,时间长了他都要PDST了。
里包恩意味深长的收回视线,再次看向为自己“接生”之人。
他伸手指着沢田纲吉:“夏马尔,他就是阿纲,他得了骷髅病。”
还在墙上的夏马尔撕下脸上的白纸,面色上难得地带上了几分正经:“这样啊,所以你才叫了我来?”
“哎呀,真不好意思,我性格就是这样,很容易不看场合。”
他单手摸着后脑勺,眯着眼睛走到沢田纲吉面前。
“你……你好。”沢田看着眼前突然正经的人,有些无措地打了个招呼。
“失礼了。”夏马尔一本正经地伸手按在沢田纲吉的胸口,面带思索的感知了一下,突然皱起眉,“哈?”
“怎么了?”
沢田纲吉被他摸得满脸黑线,又被夏马尔脸色吓得不敢乱动。
夏马尔收回手,面色依旧难看。
“这下不行了。”
“太迟了?”
谁料夏马尔只是一脸菜色的摆了摆手:“不,我不给男人看病。”
“什么?”
里包恩像是才想起来:“说起来是这样的哦。”
“你居然忘了!”
跌宕起伏的心理历程让沢田纲吉忍不住吼了他一声。
“专给女性治疗的医生也不稀奇吧。”夏马尔摊了下手,转身打算继续骚扰碧洋琪。
“请等一下。”沢田纲吉眼巴巴地看着夏马尔的背影,满脸焦急地说道:“就为了这点理由要对我见死不救吗?”
夏马尔貌似被冒犯到了:“什么叫这点理由?这差距可大了!”
见夏马尔抬脚就要走,沢田纲吉直接从身后死死地搂住他。
“夏马尔医生,求求你,救救我啊!”
哭的稀里哗啦。
“喂!男人别抱上来啊,太恶心了!”
夏马尔对他的请求视而不见:“我治疗了上百万个患者,一个男人都没有,毫无例外。”
“以前如此,今后也是。”
沢田纲吉这下是真的失望了:“怎么会这样……”
“真可怜。”碧洋琪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碧洋琪!”
“太难为情了,初中生了还不敢半夜一个人上厕所,胆小——”
“噗嗤!”
“呵……”
沢田纲吉委屈地看着碧洋琪跟时淮:“还笑?这种情况你们还笑得出来?”
他就要死了啊!
“碧洋琪酱~”
“你好烦啊!”
碧洋琪躲过了嘟着嘴抱过来的夏马尔,拉开门跑出去。
“等等我~”夏马尔追着碧洋琪跑出去。
“等等我,医生!”沢田纲吉追着夏马尔跑出去。
里包恩抬头看了眼时淮:“不去追吗?”
时淮将手里一直拎着的衣服放在玄关,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
“人都来了,还会不给他治吗?”
特意大老远的从意大利飞来日本,总不能是为了勾搭首相夫人吧。
他每天困得要死,干嘛还要出去被人遛一圈?
“没关系,不用再追逐了呀~”
“可以好好休息的呀~”
时淮沉默着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手背,又多出两个环。
“加油吧,时间不多了。”里包恩看了看腕表,再次说道:“发病超过两小时就治不好了。”
时淮将里包恩抱在怀里,慢悠悠地走出去:“我追还不行吗。”
虽然那三个出去没多久,但时淮走出沢田家大门的时候,周围已经没了人影。
时淮闭上眼睛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就近找了个路口拐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