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叹一口气:“我的族人、我的妻子儿女父母,全死在了那一场杀戮之中,而我侥幸存活,待我伤势渐愈,便趁着夜色从旅馆废墟之中收敛了所有族人的遗骨,偷偷潜回故乡。
他们的遗骨被火烧过,都混做了一团,我分不出谁是谁,只得全部葬入一个巨大的坟茔。
那之后,我隐姓埋名,作为铸器师四处流浪,直到遇到了一群半人马的部族,被他们收留、教导,成为了超凡者。
真实,不但是我们缄默者的信仰,也是我的神阶,即使我们一族因路见不平、直言真相而死,也不能改变我们的心!”
他双眼泛红,喘着粗气,深陷于自己的回忆之中:“我花了三十年的时间,在半人马的部族中锻炼、成长,磨炼自己,终于得到了足以对抗仇人的力量,可当我回到文德维斯帕城之时,那位城主亲信已经执掌城主的整个超凡卫队,单凭我一人之力,仍无法对抗一座城的势力。
就在这时,光明教会向我伸出了橄榄枝。他们同情我的遭遇,宣称要为我伸张正义。我听信了他们的话语,便加入了光明教会。
在那时,这像是个好主意。
光明教会的骑士们与我一起攻下了文德维斯帕城,那位狐假虎威的城主亲信和放任手下为非作歹的城主接连伏法,我得以手刃仇人。大仇已报,我沉浸在自己复仇的快慰之中,以至于忽略了光明教会占下了这座城市,并将它彻底纳入教国版图的事实。”
莫驭理解的点头,他知道这段时期。
那时大约处于光明教会四处吞并教国国土的扩张期,异瞳雄心勃勃,想要吞并欧泽利亚大陆位于中央山脉以西的那一半土地。当然,祂的野心从未停滞于西边,甚至继续将自己的触手越过中央山脉伸向魔法联邦,只是未能得逞罢了。
而异瞳是位狡猾的神明,若是平白无故贸贸然对着一个独立城市出手,必然引致人们的抗议与讨伐,可若是引入一位因主持正义而不幸卷入人祸、痛失挚爱、至亲与部族的苦主,为他申冤复仇,那便是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