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致能猜到是谁动的手。夫子,你好好养伤,这件事我肯定给你一个交代。”
“你要做什么?我都说了我没事。”杜夫子生怕陈观楼乱来。两人结识多年,他并不清楚陈观楼究竟有多大的本事,但他心里头早有猜测,陈观楼私下里有不少秘密。这些秘密,正是这么多年,两人搞古玩买卖还没出事的保障。
古玩买卖的利润之大,加上陈观楼的货源渠道,早就遭到无数人的眼红嫉妒。这么多年,两人一直平平安安,固然有侯府的这张招牌的作用,私下里陈观楼肯定也做了不少预防措施,施展了必要的手段,震慑住了某些蠢蠢欲动的人。
杜夫子从来不过问,他只是将自己的怀疑猜测藏在心头。
眼下他被人套麻袋,思来想去,定是古玩买卖引起的。又是今天这个日子,猜都猜得到应该是陈氏一族的人动的手。
杜夫子不希望陈观楼因为自己,同族人翻脸。本来在族里的名声就不太好,好多人都骂陈观楼吃独食,说他性情乖戾。若是再因为他同族人翻脸,陈观楼在族里的处境更加艰难。
这年头,没有人可以脱离宗族独立生存。
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宗族对族人有压榨,但同时也保护了族人不被外人欺辱。
如果陈观楼脱离了宗族,外面的豺狼虎豹定会一窝蜂的涌上来。纵然陈观楼真有很大的本事,可是双拳难敌四手,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说不定连天牢的差事都保不住,什么买卖,什么挣大钱,全都成了空。
他们这些年顺风顺水,公平的说,一定程度上肯定是沾了侯府的光,沾了陈氏一族的光。
陈观楼能吃下天牢古玩字画买卖,也是因为他姓陈,侯府那个陈。
他要是不姓陈,姓张,姓王,姓马,看看哪个犯官会鸟他。
所以,杜夫子尽量劝解陈观楼,“我的伤势并不严重,养个几天就能好。重要的是和气生财。”
陈观楼扯着嘴角笑了笑,“夫子,你被人套麻袋打了,还说和气生财。平日里,你可没招惹过谁。”
“你想说的,我都懂。但是眼下……”杜夫子迟疑了一下,“你的名声更重要。其实,我有打算劝劝你,实在不行你就拉个人入伙。要是侯府看得上,你就跟侯府合作。只是这样一来,我们的分润肯定少了。少归少,至少安全有了保证。”
“我没打算再拉个人入伙。夫子不必担心,我做事有分寸。这么多年,你还不信我,我什么时候乱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