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是我的想法,长者,这世上所有东西都有好坏两面,就像火和雨,就像我们热爱光明,却畏惧长日。”
长者瞳孔微微放大,怔怔地注视他良久,长叹一声,笑得欣慰又伤怀,强撑着的脊骨终于露出被风霜摧残的佝偻。
“枫,你说服了我,你比我更有智慧,以后你就是部落的长者,以后……永夜的预测就交给你了……长者,我代表所有兽人拜托您,找到预测长日的方法。”
祁漾看着他往门口走去,没有伸手阻拦,只是说道:“我会尽我所能带领部落度过这次永夜,我知道如何在永夜寻找猎物,我们不会缺少粮食和水,你不用死。”
老兽人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我当了太久的长者,现在只想当崖,我该去找我的孩子们了。”
崖走出屋子时拍了拍雪的肩膀,道:“愿兽神庇佑你,雪。”
雪愣愣地看着他出去,问祁漾:“他孩子……在哪?”
祁漾没有回答。
雪不是个笨蛋,他听得出老兽人话里近乎麻木的悲伤和怀念。
他也注意到了,外面不知何时坐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兽人,正逗弄着被祁漾装在笼子里的肥兔子,一双黄色的横瞳说明了他是个羊人。
雪立刻便知道了,那是枫提起过的医师林。
他听到了两个老兽人的交流。
“我走啦,林,你好好活着别死啊,部落不能没有你。”
“崖,再过几天吧,等永夜开始。”
“好久没听到有人这么叫我了。嘿,我才不等,我的孩子们该等我等急了,月那个小哭包肯定生气了,我得去哄哄。”
“可你走了,部落的老东西就剩我了。”
“那我不管,你好歹还有孙子孙女呢。”
林叹了口气,从地上爬起来,跟着崖逐渐走远。
“那我最后送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