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眸色逐渐通红,嗓子像是被堵住一般,“孩子…”
苏澜月早已背对他坐着,眼泪止不住流下来,瘦弱的身躯微微晃动。
“孩子是个小男孩,医生说他像父亲。”她说话之时嗓音颤动,“对不起…”
她母亲欠司家太多了,也许上帝是来惩罚她的。
年少相爱,如今鸿雁已断,醉败流水。
她听到他的哽咽声,这是三十多年他的第一次,为了孩子。
司凛砚未曾再为难她,只是冷静看着她,“陪我去一个地方,之后你可以离开这里。”
她立即站起身来,跟上男人的脚步,走出屋外。
他撑起一把黑伞,两人像年少之时再一次走到一起。
往昔的记忆逐渐涌上心头,可是他们之间已经相隔千山万水。
她再次往旁边看去,他地眉眼之间那道淡淡的伤痕令她心里一动。
“到了。”随着他低沉的嗓音落下,她才发现屋内传出一道道念经的声音。
她慢慢走近,里面有大师在念经超度,而那供桌之上有一个崭新的牌位,上面刻着“司倾羽。”
木鱼戛然而止,佛堂中青烟袅袅,缠绕着那牌位。
“司家主,为小公子的法事差不多了。”大师双手合十,眉目虔诚。
司凛砚微微点头,也虔诚相对,“阿九送送大师。”
周围再次恢复平静,她紧紧盯着那个牌位。
“和羽儿说说话,他会很高兴的。”男人情绪莫名不定,“他是司家的孩子,无论生死。”
她忍不住想哭,他竟然连夜为孩子亲手刻了牌位。
她以为他不在乎这个孩子的,而这个孩子本身也有不该出生的理由。
那时他们太过于年轻,相信爱一往无前。
她颤抖摸着孩子的牌位,似乎带了余温,想起那些孩子还在肚子里的日子。
司凛砚默默看着这一切,她其实也爱自己与她的第一个孩子。
对她的厌恶和冷意,他都是装的。
他恨不得将她融为身体的一部分,当年为什么不等他回来呢?
风雨飘摇,火焰摇曳,她的眉眼绝美而又清晰。
他不能再放她走了,就算知道她今天故意出现在酒吧,引他来前来,他下意识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