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之人，我们终于见面了啊，果然是你啊。”波尔掏出一把匕首抵住了金言浔的喉咙。

冰冷的锋刃让金言浔从失神中清醒过来，他望向神色冰冷的波尔，觉得自己是那样的自以为是，是那样的愚昧可笑。

张零露说得没错，他只不过是一个自命不凡，实际却普普通通的马前卒罢了。

就连他以为一直处于掌控中的波尔，也比他聪明了太多。

数十年的隐忍，意外发生后的冷静，抓住机会的果决出手，这就是波尔啊。

“是为了宫楷吧？”

知道今日无法逃过这一劫，金言浔反倒平静了下来，他用手指拨开匕首，背靠墙壁，用羡慕的目光仰望着波尔。

“你们这些家伙，真是令人羡慕啊。”

是的，他羡慕波尔，羡慕康奈德，更羡慕张零露，因为这些人，对他而言，是那样的高高在上，轻易就可以做到，他拼尽全力也无法完成的事。

波尔冷哼一声，将匕首再次抵在了金言浔的额头，现在的他，只想要从金言浔口中得到一个答案。

“宫楷的死，就是为了让你更好的隐藏在兽堂，从而掌控兽堂，对么？”

金言浔无声一笑，“对，没错，但并不全对。”

波尔眉头紧蹙，“什么意思？”

“我们害怕他，他真的太正义了，正义到让我们害怕，我们很担心，如果任由他一直这样下去，罪城会不会真的变成他期望的模样。”

人之将死，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金言浔坦然说出了昔日的顾忌。

“我当你们是多了不起的家伙，原来也会害怕啊。”

“现在看来，你们也只是一群缩在阴沟里的老鼠，根本见不得阳光。”

波尔不遗余力地嘲讽，金言浔的神色却是再也激不起半分波澜。

波尔见状也失去了继续嘲讽的兴趣，单手用力将匕首送入了金言浔的额头。

金言浔在这疼痛的刺激下，面目变得极其狰狞，他的嘴角越张越大，可这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他在开心。

是，他输了，现在也即将死去。在张零露的话语下，他也承认了自己的平庸，默认了自己不过是暗黑天的一个玩物。

但，谁说平庸之人就没有任何的手段，任何一个人疯狂起来，那都是非常可怕的。

匕首完全没入金言浔的额头，失去了支撑的躯体，像烂泥一样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