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前天还打着“王爷需要”的旗号,顺走了半匣血燕。
向阳而生,鲜活灵动,衬得满园海棠都失了颜色。
难怪景深会思慕她。
清清仰头喝尽碗底鸡汤,嘴角沾着油星,直夸厨娘手艺好。
回到房中,落下门栓,她笑容渐渐淡去。
那夜虽无月色,但她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俯身恭敬向江淮止说话的,就是当初想要废掉她手的刀疤男。
弑君要犯竟在摄政王府当差。
清清喉头发紧,脑中一片混乱。
父母的死如导火索一般引起连串反应,似乎没有她预想得那么简单。
倘若真有人操纵这一切......
清清摸了摸还带着余温的纸青蛙。
她不能倒下,至少真相大白前不行。
“江公子,我们还是去找清清吧,你的伤太重了。”
无尘盯着纱布上洇开的暗红血迹,声音发紧。
景深托他搬石、纵火时神色如常,怎料返程时竟见他浑身是血倚在墙根。
彼时他意识模糊,只喃喃“不能回去”,而后彻底昏迷。
无尘大惊,连忙点穴止血,而后便带他就近寻了一处医馆疗伤。
幸而景深吉人天相,硬是咬牙坚持了过来。
“不能找她。”
景深以手背抵唇闷咳,苍白面容在烛光里泛着青灰。
接连变故让他看清,孟铁心夫妇惨死绝非偶然,不过是夺位阴谋中的一环。
若清清知晓真相......他闭上了眼。
如果不认识他,或许她现在还在药王谷,数星星,追流萤,分毫不知痛苦为何物。
无尘已经习惯了听他指挥,只是看着纱布欲言又止。
木质窗棂突然被叩响三声,在寂静的屋内格外清晰。
“唐姑娘来得正好,快劝劝江公子,这伤势实在......”
唐锦闻言,目光扫过景深腰际渗血的绷带。
“你的提议,我们应下了。”
她将软剑拍在案上,剑鞘与木案相撞发出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