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走向梳妆台,又回头道:“还有,我不是征求你们的意见,是下命令。将军有没有说,你们留下来都要都听我的?”
见来两人点头,她微微一笑:“时间紧迫,赶紧行动吧。误了事,将军定然饶不了你们。”
两人互望一眼,声音洪亮地回答:“是。属下领命。”
午后含光便回来了。
他抖掉身上厚厚的积雪,上前抱拳:“夫人。宫里那边已经联系上了。陛下现在虽精神不济,但是意识尚清醒。这几日咳了两回血,但是量不大。一时半会应该无事。”
“嗯。现在谁在陛下身边?冀王还是安王?”
“冀王。今日午后安王也去了。顾贵妃求见了许多次,都被冀王用宝剑撵回去了。”含光语速极快,神情兴奋。
许静婉点头:“幸亏有王爷守着,顾贵妃才没得手。今晚能进去吗?夜间人少,不易被发现。”
“能。佟公公是咱们的人。乾公公虽没站队,但是他也是真心为陛下着想的。我回来时安王也回府了,傍晚他还会进宫。届时他会带着您进去。就说您是他的……他的……”
含光讷讷半晌也没说出口,脸涨得通红。
许静婉瞬间懂了:“他的小太监。”
她心中好笑,还是老一套,安王倒是会省事。这样也好,她扮起来轻车熟路,也容易许多。
“是。他说只有这样才好接近陛下。”
“嗯。我知道了。一个时辰后过来,咱们去安王府。”许静婉吩咐道。
自从梁帝病倒后,每日辰时,梁瑾都会来看他一次,还会说些冠冕堂皇的话。孝子的形象演的得像模像样。
每日巳时,梁帝就会清醒大半个多时辰,却无力坐起。其他时间则是睡睡醒醒,一副昏昏沉沉的样子。
他知道自己如今凶多吉少。每次清醒时,便会安排两位王爷,让他们守住前朝后宫,尽量拖延时间,争取等到沈湛回来。
安王安慰他:“陛下放心。将军府已经找到神医了,今夜臣便带她来为你医治。”
梁帝想起那个女扮男装的神医徒弟,笑了。他不太相信这么快就找到了神医,应该是安王在安慰自己吧。
又询问了乾公公玉玺的情况,再次强调道:“你就是丢了脑袋,也不能丢了它。将来你一定要亲手把它交给沈湛。”
乾公公抹着泪为梁帝掖了掖被子:“神医定会治好您的。陛下放心,真有那一日,奴才死也要护住它的。”
梁帝放心的眨眨眼,又昏睡了过去。
傍晚,安王的轿子再次进宫了。
接到消息的御林军副首领顾其武,立马来到了宫门前。
他快步上前,抱拳行礼:“见过安王殿下。您午后才回去,怎的又来了?您老也太辛苦了。”
动作虽然恭敬,语气中却带着暗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