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就是疯了，那又怎样？”

温州栋笑的一脸猖狂，他漫不经心地往后仰靠在椅子上，蔑视地看向对面一脸气愤的沈时雨。

“现在，输家是他王付纪！”

说完这一句，温州栋重新恢复了平静，就像刚才一开始时的样子。

“温州栋，如果我说，老师一直都没有忘记过你的母亲呢？”

沈时雨深吸一口气压住了自己内心的生气，闭着眼睛说道。

温州栋倒酒的手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没有人发现。

“是吗？”

他轻声说了一句，给自己倒满了一杯酒之后就又满上了一杯，放到桌子中间的转盘上转到了沈时雨面前。

“忘记又如何？没忘又怎么样？我妈妈一切苦难的源头是他，这么多年的缺席也是事实，难道就因为他没有忘记我就要替我妈妈去原谅他吗？

沈时雨，你不是我，你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你又能说些什么呢？”

温州栋一番话堵得沈时雨哑口无言，他知道温州栋说的都是实话，可站在他的立场上，那是他的老师，是手把手带领他的前辈，是像父亲一样关心他爱护他的人。

他理解他的无奈，知道他的痛苦，沈时雨希望温州栋可以解开心结，不光是放过王付纪，也是放过他自己。

可显然，温州栋的心结恐怕一辈子都无法解开。

“沈时雨，其实我很羡慕你。”

短暂的沉默过后，温州栋突然开口。他侧过头去看着窗外树上新生的嫩叶，目光发散。

“你不仅有才华有能力，你还有幸福的家庭。你父母爱你，王付纪爱你，你的女朋友也很爱你。我羡慕……不，不仅仅是羡慕，我还嫉妒……”

“我嫉妒你生活在爱里，成长在阳光下，不像我，没有爱的滋养，像一只老鼠一样活在阴沟里窥视着别人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