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的时候她每天只在早上和下午上学前各梳一次头,可每次被黎爱福看见了都骂她“发姣”,当然不是说她长得好看,而是另外一个意思。她就不懂了,难道上学前把头发梳好不是应该的吗?而且她梳的只是普通的马尾,怎么就“姣”了?
后来有几天她就没扎头发,可上物理课的时候无端就被物理老师指着骂她“姣”,她什么错也没犯,物理老师骂她的原因就是她披散着头发。
那个物理老师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身材样貌都干瘦,后来在别班的课堂上骂一个女班干部和男生乱搞男女关系,被那个女生去校长那里投诉扣了她一个月奖金,这事物理老师还在他们班上讲了。
李若风没化过妆,她甚至都很少留意自己长什么样子,自然没想起要去买一个梳妆台。
建光说:“等下次我回清城把工具带来给你做一个。”
“真的?那你记得叫我看。”
“好。”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问:“建光,你为什么不上学?”
她记得有次无意中听见他们几个说话,林楚天说了句:这小子有学不好好上。
建光正在拿木板的手顿了顿,却没说话。
李若风看了他一会儿,说:“他们都希望你上学的。你年纪还小呢,上学就那么短短几年,工作以后多的是时间。”
她又说:“如果你觉得在学校太约束,也可以在网上学的,总归能学到很多知识,也有文凭,你好好考虑一下。”
她没再多说,建光已经成年了,她相信他会有自己的决定。
其实这事也是昨晚她和林楚云不经意说起的,林楚云让她试试跟建光谈谈,看能不能劝他上学。她问林楚云建光姓什么,林楚云说跟他们姓林,至于原本姓什么他也不清楚。
她看向建光:“建光,你见过我妈,如果不是楚云,我现在也摆脱不了她。想想曾经经受过的,其实已经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的生活,你说对吗?”
她不等他回答就去拧了湿毛巾擦桌子。
建光站在窗前,隔着玻璃看着院里的地上,一只小麻雀正在地上往前跳走了几步,晃着脑袋四处看了一会儿,然后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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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外面下起了雨。
他想起了那一年的冬天,也是下着雨,却很冷。
那是一个异常湿冷的冬天,因着快过年的原因,虽然下着不大不小的雨,还是断断续续有人来洗车场洗车。
一辆已经清洗干净的车子停在中间,几个工人正在休息室里打麻将,看见有人来取车,其中一人探头往外看了一眼,他把手里的一根香烟叼在嘴里,拿起旁边办公桌上的一串车钥匙递给了站在门外的一个十多岁的瘦小的男孩,吩咐了一句:“去,把车钥匙交给那个老板。”
小男孩听话地把车钥匙接了过来,动作有些生硬地走到车子前那三个男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