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冲上去就想给她两个巴掌,人高马大的高蒙突然站出来,挡到了她的身前。

像一道墙,把方梅护在了身后。

方梅越发得意,叫嚷道,“我就是要拆穿你的真面目,我亲眼看到过席康大晚上睡在草堆里,冻得直发抖。席叔死后你根本没好好待过他,他一年比一年瘦,死的时候只剩一身皮包骨头,都瘦得不成人样了,这个全村人谁没见过。你们敢否认——”

方梅最后把问题抛向全村人,一个人可能会沉默,但一村人,总有人愿意站出来发声。

很快便有人回应,“是瘦得很,他当时是我帮忙抬回来的,跟个十来岁孩子差不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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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肢像竹签一样,夏天脱了衣服跳河里玩,胸口的骨头都一清二楚。”

“他还捡过我掉地上的包子,说肚子饿。我问他饿了怎么不回家吃东西,他说媳妇不给他吃的。”

“……”

林荷花听着那些一句一句怜悯席康的话,像一个个巴掌扇在她脸上。

饶是再不在意名声,再不把外人的议论放在眼里,林荷花依旧有些受不住。

她身体止不住有些发颤,脸色白得像显灵的鬼一样,凄惨又阴森。

方梅仰着脖子,底气十足,“你要是问心无愧,就让我问席康啊。你难道是心虚了?”

林荷花紧抿着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孙德兆想帮忙说话,突然对上高蒙威慑的目光,到喉咙的话直接哽住了。

“安静看你的戏,旁人的事,若与你无关,还是别插嘴的好。”

高蒙这话分明是在试探他。

如果他再帮着林荷花,就表示他和林荷花是一伙的,算计着什么坏事。

让孙德兆想帮忙也不敢帮。

他绝对不能让高蒙和席合对他有怀疑,他还想攀着这两人得荣华富贵呢。

香烛的火苗还在不受阻扰地燃烧着。

方梅重新拜了三拜,“席康,还是刚才的问题,席叔去世后,林荷花有没有虐待过你?如果有,你就把香烛吹灭。”

这次没有等待,在方梅话音落后,香烛立马就灭了。

依旧是无风自灭。

现场气氛瞬间诡异起来,大家都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席望悄悄搓了搓自己有些发凉的胳膊,很快便把胳膊放下,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他偷瞄席合有没有发现,却看见席合一直盯着高蒙看。

高蒙方才望着坟头旁边的空地在喃喃什么?

他在朝谁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