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鞑靼公主,京都名姬。另一个是宁府郡主,花宫弟子。双方互相打量着彼此。从额头,眉毛,眼睛……一个也不能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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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一言不发,但眼神中,似乎说了千言万语。
花娘心道:“她就是剑文君提及的那名女子,如今她又救了剑文君,我该当如何?又该说什么,万一说错了话。那可就不好了……”
“好你个剑文哥哥,我在这里苦苦等待了一千多个日夜,你却另觅心欢。气死我了!”郡主心潮起伏,心道:又心如电转:“这几年已多亏她的照顾,看她来者不善,我该怎么办?”
不知过了多久,二位依旧不发一言。
小伊,小霞,小葭,小芳在一旁心如火烧,却又是干着急。
约摸又过了一个时辰,月上中天,万籁俱寂。
“多谢郡主救了我家相公性命,小女子感激不尽。”花娘起身恭敬礼道。说到“相公”二字,郡主怒火中烧。知她有意言之,又故作淡定。
月眉一蹙,沉思片刻。笑道:“哈哈,小姐客气了。这几年多亏你剑文哥哥身边照顾,真是辛苦你了。”
花娘闻听此言,便明白了她们话外之意。知其来者不善,目光流转,黛眉锁道:“呵呵,郡主哪里话。我照顾自家相公,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说完嘴角一扬。
“一口一个相公的,真不害臊……”小葭实在听不下去,开口为郡主抱不平道。说着又白了花娘一眼,小露三人齐附道:“就是……”
“唉?你怎么说话呢?”初见见状,怒火冲天,走了上来。双方剑拔弩张,又被花娘劝退了去。
“我家丫头不懂事,还望小姐莫要见怪才好。”郡主拱手道。“哪里,哪里,郡主客气了。丫头们忠心护主,自然无妨。”花娘道。
“正如我家丫头所言,小姐一口一个相公。不知是父母之命,还是媒妁之言。”郡主问道。
双方唇枪舌剑,你来我往。言语之间,杀意纵横。举止之间,争斗不断。二女好像在黑夜中对决的高手,相互试探,谁也不敢冒然出剑。生怕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花娘摇摇头,似笑非笑道:“都不是,是皇上之命”。此话一出,众人犹如电击。
郡主沉默了许久。“小皇帝昏庸无能,他说的话岂能作数!”小伊怒道。
“就是,要论辈份,我家郡主是他奶奶。”小露口不择言道。
“常言道:’君无戏言’。如若皇帝说话都不作数,那要你说了才作数么?”初见也不甘示弱道。
“这婚姻大事讲究门当户对,龙公子已是朝廷的王爷。你一个青楼女子,又何以配得上龙公子呢!”小芳道。
“就是,你面前这位可是宁王府郡主,你要想清楚。”小伊道。
“你……”初见欲上前吐露花娘草原公主的身份,但被其阻止。
“呵呵,这四个丫头,伶牙俐齿,果然厉害。”花娘赞道。
“天色不亮了,小伊,带他们去客房歇息。”郡主起身欲走。”
“烦劳郡主,可否让我见一眼我家相公。”花娘礼道。
“他需要休养,不便外人打扰。”郡主说完,转身离开。
“跟我来吧!”小伊话语傲慢,带着她们出了亭台。一路来到厢房。
“这里的花草不能乱碰,有剧毒,兽禽也不能挑逗。小心它们咬人。前不久,便有一个姐妹被活活咬死……”小伊吓道。花娘笑在心中,不形于色。她知道这不过是她胡言,为了报复自己,替主子出口恶气,便也不与之计较。
二姝走在花间小径,只见天上星月相依,流光皎洁,仿佛触手可及。可谓“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清风阵阵,花香袭袭。二姝漫步其中,起舞翩翩,怡然自得。可谓“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三人往东,行走二里,穿过花海。又复行百丈,越河穿林,一路优哉游哉来到客房。
远远看去,只见星光闪烁。二姝快步走来,近而观之,只见目之所及,皆是樱花林。参天之树,成林成海,而每一棵樱花树都有一小屋相依而建,真是小巧玲珑,别出心裁。纵目远眺,只见黑夜之中,火光点点,想来这屋舍也错落有致。
花娘游目四顾,面前一小屋让她停住了目光。细细一看,上面写着“樱花小榭”。不由得暗自感叹。又转头看向另一边,又见“樱花香舍”。黑夜之中,火灯之畔,她只能看见近处几间屋舍。目光流转,又见东面屋舍上写着“樱花芳亭”。西面房舍上写着“樱花玉阁”。“樱花熏居”等,这当真屋如其名妙不可言。
“不要说话,姐姐们在睡觉呢!”小伊喝止道。三人在林中的阡陌交通之中,漫然走着。
“这里樱花林下,飞红如雨,堆积如雪,怎一个美字了得。”她话音中洋洋自得。不远处树下,只见几点绿光在黑夜里飞舞。不言而喻,那是萤火虫。当真妙不可言,美不胜收。
“你这算什么!青龙山中,几十种花卉成山成海。每个月,每段时日,都有花谢花开,此谢彼开,从无间断。”初见争论道。花娘扯了扯她衣袖,方才停口。
小主,
“哦,是嘛!看来姐姐也是爱花懂花之人。”小伊道。
“哈哈,不知郡主是否也住在这里?”花娘见状岔开了话锋。这时微风徐徐,阵阵樱花雨飘然落下。落在脸上,清香扑鼻。落在手上,美不可言。
花娘伸手,掬几片飞红。见她衣发翩翩,仿佛画中仙人,风中美人一般。
“这是我们丫头居住之地。郡主千金之躯,怎么会住在这里!”小伊驳道。
“喂!你吼什么?你们郡主不会让我们在丫头住的地方歇息吧?”初见喝道。“这神仙一般的地方,我喜欢。”花娘笑道。又拉初见衣袖,让她别再说了。
“那冒昧问一句,你们郡主住的地方叫什么名字?”花娘问道。“你问这干什么?“小伊斜目问道。
”呵呵,随口一问。”花娘道。“也不瞒你,我家郡主寝宫叫‘流丹飞阁。”小伊说完又转头向前。
“流丹飞阁!好名字。这里果然是人间仙境,而倾国倾城府攀附权贵,争名夺利。而这里清新淡雅,远离暄嚣。比起倾回倾城府,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花娘道。
花娘固然知道“流丹飞阁”出自唐朝王勃的《滕阁序》……飞阁流丹,下临无地。鹤汀凫渚,穷岛屿之萦回。桂殿兰宫,即冈峦之体势。心道:想必郡主也是爱好诗词歌赋之人吧。”
三人走了小半个时辰,看了上百个小舍,皆是精雕细琢,珑玲绝伦。形态万千,美不可言。
“到了!”小伊突然停下脚步,用手指道。“今日你们就睡这里。”二姝顺之看去。只见在小径之末,花林之角,隐隐可见一处屋舍,并无灯光,想来也无人居住。
二姝相顾一眼,一起走了上去,走上木梯,上了这悬空屋舍。打开,走了进来。一股隐隐的花木清香扑鼻而来,也熄灭了初见心中怒火。初见用火折子,将灯点亮,花娘打开小窗,一阵清风降来,让人清快。
灯光之下,只见这房舍长宽一丈,外面放了一间床,里面一些物品。二姝洗漱完毕,已然顿困,当即便倒床睡去。
时光如流,一转眼,二十日已然匆匆飞逝。
花漫天已为剑文驱毒三次,其体内剧毒已然驱除,但依旧昏迷不醒。
“师尊,剑文哥哥何时醒来?”郡主道。“他身中剧毒,又延过七日,能保命就不错了。不过凭他的内力,三日之后,必醒。”花漫天道.
“这连日来,我大耗修为。从明日起,我便在湖底闭关。宫中一切事宜,交由花谢,花菲两位师姐处理。关于他的事,你自行处理。”花漫天说着,看了一眼床上的龙剑文。
“多谢师尊,苒儿听命”。郡主知其话意。关于初见,花娘二位女子,要取一人性命之事。
“那两名女子现在何处?带我去看看。”花漫天说着,一行人来到花娘住处。
“花娘(初见)见过宫主。”二姝行礼道。
“好美的美人儿啊!这哪个男人看了不心动。起来吧。”花漫天看着花娘,叹道。
“龙剑文没事了,你们不用担心。想必这一路来,你们也辛苦了。这些日子在花宫好好歇息。”花漫天道。
听到“龙剑文没事了”。二姝好似吃了定心丸一般,暗自松了口气。“多谢宫主救命大恩”。花娘揖道。
”那是什么?”花漫天指着骨灰坛问道,见她神色惊诧,想是猜到了什么。
二姝看了看骨灰坛,又看着花漫天,“这是……剑无羁前辈”初见道。她一向莽撞,口无遮拦,并未看出花漫天的凝重的神色。花娘想出言阻止,却也为时已晚。
此话一出,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花漫天面色突变,瞪着双目。继而又转过身去,抬头看着天空,眼角含着泪水。随行的侍女见状,连忙跪下,不敢言语。
二姝相顾一眼,花娘暗示其不要乱说。三人伫立半晌,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