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众官员鱼贯而入,步入宽敞的主厅之时,荥阳郑氏的家主郑元,未曾多作寒暄,径直启齿道:
“诸位大人,今朝早朝情形如何?那令人头疼的锦衣卫,是否已如我等所愿,被朝廷一纸令下撤销?
这群人的胆子,委实不小,竟妄图将触角延伸至我等世家门阀之中。
至于王大人,他何时能回来,为我们主持大局呢?”
卢照邻闻言,轻轻摇头,面上掠过一抹无奈之色,缓缓言道:
“怕是难能如愿了。今晨朝上,那李夜又是一番慷慨陈词,不仅重申了锦衣卫的特权——皇权特许,
行事无需向任何人解释,更以‘平日行得正,夜半敲门心自安’之语,警告我们。
这番言论,倒是说得冠冕堂皇,却难掩其背后的锋芒毕露。”
崔清河崔氏一族的家主崔仁行,性情如火,此刻怒气冲冲,一拍案几,霍然起身,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渊此人,着实无能!想当年他起事之时,巴巴的求着我们这些世家大族出手相助,满口应承共享天下繁华。
谁承想,这没能耐的家伙,皇位还没坐热乎,就被自家儿子给赶了下来,简直是扶不起的阿斗!
更别提他那继任的儿子李世民,皇位尚未坐稳,就急不可耐地找上我们世家麻烦,
还弄出个锦衣卫来,处处与我们作对,真真是欺人太甚!
若是我们再不有所行动,只怕日后更要被这等小儿欺凌!”
此时,一旁陇西李氏的家主李嵩,轻轻咳了两声,声音虽轻,却似乎带着某种深意,打断了崔仁行的怒火。
“请勿如此急躁,且让我们以平和之心,尝试与皇室沟通一二。”
崔仁行毫不留情地反驳,言辞间带着几分锐利,
“仅仅因为李渊血脉源自你家门楣,你便不自觉地为他们粉饰言辞。
需谨记,时移世易,他们已是高高在上的皇族,而非往昔与我们并肩的世家大族。
如今的局势,自然是皇权至上,而你,亦成为了他们眼中的钉,肉中的刺。”
李嵩闻言,神色一凛,连忙辩解道:“你休要凭空臆断,我何时曾为他们美言过半句?
若真刀真枪地干戈相向,那将是多少生灵涂炭,物力财力的巨大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