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汴京,再也不是当年的景象了,他素来都是依靠着华亲王,只怕现在连个立足之地都没有。
……
二人到了玄清宫,庆熙帝难得出来见人。
五年没有见过父亲,百感交集,萧懿进了大殿,便扑通一声跪在庆熙帝面前,哭拜道。
“儿臣萧懿,叩见父皇!”
萧牧闭上眼睛,什么父慈子孝的场面,他再也不会去想了,深知眼睛看到,心里都会作呕。
庆熙帝将萧懿搀扶起来,说了些知心的话,又道。
“你们兄弟九人,如今只剩下你,还有你三哥,七弟了,凡事一定都要商量着来,千万不要重蹈废太子的覆辙。朕老啦……”
萧懿却再次跪下,表现得更加惶恐。
“启奏父皇,儿臣办事不力,有负国家重托,请求父皇治罪!”
“怎么了?”
萧懿便将没有找到沈方云下落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都说了出来。
庆熙帝的表情瞬间变得很是凝重,深邃的目光看向萧牧。
“这个沈方云,不过是一个落第秀才,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掀起这么大的风浪?”
萧牧:“回父皇的话,这个沈方云虽然只是个秀才,但家中常年经商,颇有些家资,祖上又都是乐善好施的善人,深得人心。当年江南洪灾,千里泽国,又因华亲王一党专权误国,耽误了赈灾,沈方云趁机拉拢灾民揭竿而起,反抗朝廷。他当年虽然落第,却也是有封侯拜相之才,只是因为没有走华亲王的门路,因此落第,被人顶替。”
庆熙帝听言,脸色更难看了,什么也没说。
萧牧暗思,萧懿当真是聪明人,把这么一个大事留到自己加官进爵之后再说,既给自己挣来了好处,又把沈方云失踪这个烫手山芋丢给了整个朝廷,让所有人都陪他一起担着。
沈方云失踪的事情不能泄露,而他现在又已经成了大司马,湖广大都督,武英殿大学士兼兵部左侍郎,骤然间又撤销了他的职位,必然会引起动荡,自己投鼠忌器,就算想问罪也问不成了。
他深邃的眼神看向跪在地上的萧懿,暗思他今后要是老实还则罢了,要是心生妄念,也别怪自己容不下他!
于是上前说道。
“父皇,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总之不能泄露出去。儿臣以为,对外还是宣称沈方云已死,断了他的后路,然后再派人去找,最为妥当。”
庆熙帝点了点头,竟难得地肯亲自处理事情。
他将宁亲王弄进内阁,就是为了制衡萧牧,他怕萧牧会在里面动手脚,打破自己打造的平衡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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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萧牧之间,已经全无信任可言,可他又无时无刻不在依赖着萧牧,也只能够靠着紧紧握在手里的兵权压制着萧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