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们是皇亲国戚!之前因为打仗,为了国家,我们受些苦,这是应该的,如今眼看着就要不打仗了,为什么不仅不恢复我们原来的用度,反而克扣的更厉害了?”
“你还不如海易川呢!至少海易川没让我们吃不起饭,买不起人参!本王告诉你,本王的儿子可正病着呢,要吃人参!就因为你克扣了我们的用度,我们现在连人参也买不起了,将来要是出了什么事,本王拿你是问!”
几个亲王说来说去,闹来闹去,其实就是一个意思。
国家缺钱,你们有的是办法去捞钱,找百姓,找商人,找官员,都行,凭什么就盯着他们没皇亲贵戚不放?
他们不明白事情的难处,只会从自己的一时得失来考量。
比如这位康亲王,一个月的用度,可以养活一个县百姓的生计……
如果再不节制这些皇亲的奢靡用度,大周早晚是要亡国的。
可惜他们永远也不会明白,总觉得别人日子过得好,自己一定要比他们更加奢华,过得更好,才会更加有面子。
李春贞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心平气和对众位王爷们道。
“诸位王爷息怒,这都是内阁下的公文,都是集议出来的方案,否则李春贞就是有一百个头,也不敢克扣诸位王爷们的用度啊。如今朝局艰难,东南打仗要花钱,鲁东大旱要花钱,处处都是花钱的地方。您诸位瞧瞧李春贞头上的白头发,就当是为了大周江山,咱们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行吗?”
“你少在这里说这些大道理!”
康亲王嚷道。
“战事不是我们挑起来的,天灾也不是我们降下来的,凭什么单单克扣我们的用度?”
“就是!感情你们这群书呆子大臣们,吃着朝廷的俸禄,存心要让我们不好过!”
李春贞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几位王爷,忍不住道。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李春贞要不是感蒙皇上知遇之恩,根本不会去管这些破事!明说了吧,给百姓加税,这几年百姓不堪重负,加了税就会造反。克扣官员的俸禄,就是全扣了,也还不如省出来你们的一半。克扣你们的用度,无非是让你们一顿十只鸡变成了五只鸡,对于您们来说,根本就无关痛痒。除了克扣你们的用度,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这都是内阁集议过后,摄政王点头了的,你们找我李春贞没用。”
李春贞神情严肃,义正言辞吐出这一番话。
康亲王起的勃然大怒,到底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体格就是比李春贞一介书生要好,他飞起一脚,将李春贞一脚踹翻在地。
李春贞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瞬间眼冒金星,躺在地上,浑身发软,想起也起不来了。
康亲王也是一时大怒,见李春贞成了这副样子,心里也有些害怕了,带着几个亲王离开了衙门。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很快,萧牧便知道了康亲王公然殴打朝廷大员的事情。
岂有此理,还敢打我的人!
他忍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