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善文脸色铁青,没有说话。
如果这是真的,那会是谁呢?
窦廷熹?
不,窦廷熹干不出这种事来。
是蔡慈?
很有可能。
程宝生刚要说话,唐熙冒着雨跑进园子来,几步就跳到廊下。
陶善文见他伞也不曾打,浑身被雨水湿透,忍不住又唠叨道:“风寒才好了几天啊,怎么又淋雨了,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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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别絮叨了,快进来!”
唐熙一把扯住陶善文,拉着他进了房内,将程宝生丢在外面。
程宝生脸色僵硬一瞬,没有走,而是站在窗外,留神听着房内二人说着什么。
......
房间内,唐熙从怀里取出一封信来,扔到桌上。
陶善文:“什么啊这是。”
唐熙换下衣服,拿毛巾擦着湿透了的头发,说道:“窦廷熹回信了。”
“回信了?”
陶善文大喜过望,赶紧拆开信件。
“长卿见字如唔,收汝慰问之信,老夫感慨非常。老夫年迈,身处偏僻之乡,只可尽绵薄之力,助长卿一臂之力。你我同为国家臣子,受礼亲王提携大恩,万望长卿心念江北几十万之生灵,勿忘礼亲王知遇之恩也。老夫在江北数十年,深感江北吏治,刑名为要,政通人和,百废待兴也。刑名正则吏治正,长卿欲成就大事,完成礼亲王功业,整顿吏治,首当其冲也。”
短短几十字,信息量极大。
陶善文叹道:“窦老深知我心也。”
唐熙收拾干净,从屏风后走出来,接着就打了一个喷嚏。
“又风寒了吧。”
“小毛病,问题不大。信上写的什么?”
“窦老也告诉我,要在江北干成大事,首先要除掉江北。另外,他暗示我,刑狱司的人,可以用。”
“尚明贞他们?”
陶善文点了点头。
“将信收好,今夜我要去尚明贞府上。”
“行......阿嚏!阿嚏!阿嚏!”
“不听话,打伞能累死你还是怎么着?快去看郎中去!”
陶善文走进内室,拿出自己的一个大褂,给他寄好。
唐熙咳嗽着,有些头疼。
陶善文派了个小厮,去请郎中,摸了摸唐熙的头,烫得吓人。
“乖乖,发烧了啊。”
“刚才还好好的。”
“水土不服吧大概,来,我扶你去睡觉。”
唐熙起身,登时天旋地转,让陶善文扶着,缓缓进了内室。
那封信被二人忘在了桌子上......
......
郎中来开了几剂药,唐熙吃了,接着就睡着了。
陶善文守在他旁边,看着熟睡的唐熙,第一次这样仔细地看着他。
“将来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小姑娘呢......”
转念一想,不禁又道。
“只怕将来能娶个真正心仪的姑娘,怕是难上加难啊,你主子还能不让你跟哪个大权贵结亲么,若你喜欢倒也罢了,要是被逼无奈,才真是白白可惜了。”
“说话小声些,我能听见。”
陶善文笑道:“你没睡着啊。”
“睡不着。”
“难受?”
唐熙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陶善文笑了。
“到底是难受还是不难受。”
“你刚才说的话不错,三爷确实想让我跟大家族结亲。”
“真的啊,谁啊?”
“武宁侯,姚家。”
“姚望秋的千金?”
“三爷有那个心思,之前在京城,常撮合我俩在一块,但......”
“但你不喜欢她,是不是?”
唐熙点了点头。
“论起容貌才情,姚家千金皆是上乘,你还嫌她配不上你?”
“我不在乎这个,她就是天下第一才女又如何,我不喜欢,也是无用。我只要我觉得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