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芳正恼火:“转去转来忙恁多天不晓得忙的啷个,像这样也要忙那样也要忙,不晓得在忙啷个,想着又像有好多事要做,正喊做又不晓得要做啷个,光是个心慌,晓得在忙啷个啊。”
潘寓笑:“更年期到了,翻来覆去的,一哈儿这个没搞好一哈儿那个没搞好,同一件事问好几遍,两个小时问一遍两个小时问一遍。”
潘宁挽过来潘迅的手:“好好学,都是经验。”
老张:“嫁儿嫁女,卖柴卖米,一辈子就为这一天。”
潘寓:“向老汉学习,你看老汉。”
陈德芳:“他!”
潘达站在门口,满头满耳朵的烟,手里还拿两包,见人发一根,见人就笑,大热的天西服加身,皮鞋在脚下反光。
潘宁:“范进中举了。”
说着话,马路对面的面包车停下来,罗明先抱着孩子走下来,忠信转头去找停车位,罗明先一面拉背包一面喊:“娃儿水瓶儿——”
短短几步路,众人望着她像沙漠迁徙似的左边一包,右边一包,怀里抱个人,还要伸手掏伞出来打。潘迅和潘宁因走过去接她:“你这整的才恼火哦,恁几步路还要打个伞,冰淇淋吗,把你晒化了。”
孩子认生,还没从罗明先怀里离开先哇哇大声起来,罗明先像累的很了,懒得哄:“去去去,去你姑婆那里有吃的,喊你姑婆拿糖。”
孩子闹的不行,潘迅便一把将她塞给后面跟上来的陈德芳:“那里有糖,今朝这里是有糖的,去找你伯婆,找你大伯婆。”
潘宁帮她接了包,慢慢在后面跟着,见她到了母亲怀里还是闹,给了糖也制不住,刘强又塞个红包给她,注意力像卡了一下,短暂的被吸引过去了。陈德芳道:“你硬是是你老汉的宝贝儿,恁小就晓得先把红包拽到。”
尿不湿在胯下一大堆,小单裤挤着,屁股鼓起来好大一个包,陈德芳道:“还兜着尿不湿,一岁多了。”
罗明先:“出门我懒得把尿,这热天喝水多,等她戴着。”
潘迅:“莫把痱子捂出来了。”
罗明先:“我一个人我不只有这样我还啷个整呢,在屋里一天到晚洗不过来。”
潘运:“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