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小川还在石岩等我们,等哈儿我直接一车坐到机场去。”他匆匆忙忙把孩子往车上抱,又叫忠旭陈启明:“我还有件衣裳在三江屋里,姐你们转去的时候帮我带过去下,假比你们还回三江的话,或者不带,给我甩屋里也行,反正即使过年不转来年后我也转来一趟,主要她老汉生病这个东西难得说,搞不好这哈儿还有气儿,等哈儿就落气了。”
忠旭哪里会给他好脸色,他倒好走了,自己可也着急着呢,生啊死的,还能说走就走了?你回去他就不死了?!
陈德芳走到挨着潘达的身边来:“恁慌又一哈都,还说都耍两天呢,这里过去了未必过年还转来吗?”
大家都在黑压压的寒风里,他拉着青舒道:“过年不一定,再看嘛,暂时还没得准儿,主要现在时间不长不短的,二十来天,你说过年呢又还早。”
刘达道:“我就是说你们过年可能不转来了呢,还是怪老头子走的不是时候,这二十来天都没挺过,你这来啊去的也麻烦,她那边老头儿也生病。”
他又问后面马路边同潘迅站一处的忠旭:“那你们不走噻?你们要耍两天吧?你们是肯定过年不转来的,你那恁恨钱的人,还浪费你路费,那你干脆多耍两天,免得转来恁短的时间不划算,钱还一哈给火车飞机了。”
忠旭皮笑着瞪他,没开腔,站一会儿,拉着潘迅转身往饭馆走。前面信有潘寓和先生们也走到饭馆坝子来了,潘达忠信等自然要去那里相送感谢,因对车里道:“走走走,车子慢点开,慢点,到了打电话,走了。”
饭馆下面,马路底下那户杀猪的人家这时也冷清下来了,男主人在坝子下面的小路上铲草,女主人拿丫头扫扫坝子里众人留下的瓜子花生壳。
隔壁办猪草的妇人从坝子路过,停下来同她道:“雨没落下来,天黑的吓人。”
女主人道:“它万一半夜落呢。”
妇人朝里面黑黢黢的堂屋望了望,又道:“客些一哈走完了?姑娘外孙儿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