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仁姝有气无力的摇头,目光涣散的厉害:“最开先我是说这个要不得,我说你莫去信那些,说的好听卖的啷个挣钱的,哪里有那种你拿一块钱去换一百块钱的生意呢。真正是恁好的生意哪里还能轮到你嘛,你这些人又没得那个发财的命,信那些整啷个呢,不信,一味不信我的。”
霍文慧面上心上都跟她一样难过和伤怀:“就是说现在的骗子真的是花样多得很,我们侄女那里也是,头先也是说喊你去听啷个课,先跟你谈学习先教你做些啷个啷个,人家名字还正规得很呢,叫啷个理财。你一说没得钱没得时间的话人家就给你谈这个就是为没得钱没得时间的人专门打造的,就是要穷人,没得钱的人才真正想发财噻!真正有钱人他会看得中你这个不嘛?将开始他啷个不哄着你抬着你嘛。先把脑袋给你洗透了,后面他不那样说你自己都会那样做,哪个不想拿免费的呢,哪个不想轻轻松松钱就个人钻到口袋里来呢,那好简单嘛,光谈两句话钱就进来了,光动动嘴皮它就自动滚你口袋来,哪个不想啊。
幺爷这种,谈跟你说是啷个理财,跟你谈这个东西一块钱买进来可以一百块卖出去,是有这样的事情欸,现实生活中就是有这样的事情呢,人家谈的啷个金融炒股就是这样的噻。跟着啷个涨,人家涨你就涨,人家停你就停,就是电视上新闻里有这个东西那些骗子才好有这个名头来整你噻,就是使其听过晓得但你又不懂,你就是晓得有恁回事,晓得大约是这个东西挣钱,所以才人家一说你就信你就想试一试。
现在的骗子他不聪明啊,他还是怪哈,他也晓得以前那些听都没听过的不管用了,他还晓得用现实生活中有的东西来给你下套,他是起心要骗你的话,你有啷个法啊。”
鲁仁姝面如死灰,眼睛里附着纠缠不清的焦灼:“他们有的又谈能追得转来,晓得追不追得转来啊,已经递给人家的钱还能追转来吗?你幺爷前面天天跑到派出所门口去等着,还不是有啷个用嘛,哪个去给你找嘛。”
霍文慧道:“恁多人呢,说有好几十个,恁多人的话怕还是能追转来一些哦,他毕竟不是一点点钱噻,幺爷他究竟又放了好多钱进去嘛,是房子钱一哈甩进去的唛?”
“晓得他究竟放了好多钱进去啊,他也不跟我谈,光是听到他两爷子谈遭骗了,那房子赔的钱晓得是不是一哈在他手里,头先娃儿急着要在市里买房子呢,不晓得把钱拿出来给他没有。倒是先头就该一哈给娃儿,他总是说不放心,我们封佑还有啷个不放心嘛,他这些读书的人他会恁容易上当受骗吗,早晓得该同意他在市里买房子,该同意他跟那姑娘。
但是那姑娘屋里又不愿意的嘛,那姑娘屋里妈老汉又觉得他工作不好的嘛,要喊他在市里买套房子,还要喊他在那边有个正式稳定的工作......一哈都为难,一哈都为难,是早晓得哦,拿钱买个早晓得。”
霍文慧在楼脚的座椅里同她说,席文华在楼上屋里封增银的床前板凳上劝,席文华说:“现在还有啷个法嘛,骗都骗去了,只有是看派出所还能不能追得转来,恁多钱呢,你还是起来吃点东西吧,不吃东西啷个遭得住嘛。人身体还是要噻,屋里还有一家人的嘛,一家老小还是望着你呢,娃儿还没结婚成家,再恁大呢,始终是娃儿。娃儿心急只是怪你一时,哪里真的怪你嘛,恁多钱唛肯定是心痛噻,等他想清楚了他未必还不要你这个老汉吗。个人想开,已经出去的钱,莫钱也找不转来了身体还送去了。”
席文华安慰半天,封增银的反应终于从奄奄一息变成了垂死挣扎,没人知道他真正被骗两万七百块,更不能苟同这丢出去的两万七百块实际是封增银心里的几万几十万甚至更多。真正被骗的是他眼看就要实现却一下落空的一块变一百块的发家梦,梦醒了,他丢的是那笔已经递过来马上就能握在手里的钱。
最开始他是知道那帮人是骗子的,心里也极清楚这个事情这些东西都是假的,只是猎奇,只是想试一把,不都说骗子能骗的都是贪心的人和不劳而获的人吗,他们总是先向你施舍小恩小惠诱你上钩,等你真正上钩你才成了那砧板上的肉。可他封增银不是贪心的人啊,他封增银不是傻到会分不清啷个是真哪个是假的人,他多谨慎多小心呢。他只是想,或许可以先接下他放出来的那点小诱饵?假比他用一百块诱惑你,你并不全部接收,你只要其中的七十块,八十块,被勾住之前赶紧撤掉。
钱怎么会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