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时叶舒跟他说想出去走走,于是两个人计划,假如年后她爸爸身体好转起来,可以一家人出去晃一晃。趁现在孩子的功课还没有紧张到像初中高中那样,趁父母都还能走动,叶舒总说,很怕什么时候说不准父亲就躺床上一睡不起了。
世事无常,说不准的。
送完忠旭母子,忠承带着青舒去公司,舞蹈课在下午,中午吃了饭再送她过去,晚上去接她,早的话还是去叶舒爸爸那边,晚了就明天。当老板这一点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有时候觉得是好事,比如接送孩子,有什么其他临时出现的事情,老板的时间自己控制,想出去不需要跟谁报备,不用担心全勤,请假,迟到。而不是老板,只需要考虑全勤,请假,迟到,其他一律不用操心,工作服破了可以申请换一件,领导看不惯了顶天甩张离职单,公司经营亏损发不出来工资,换下家。
各自有自由,尤其他是个摊子铺的很大,看上去很厉害的小老板。
忠旭忽然打电话来:“你这衣裳搜了没有?还谈没穿过,我还捡了个便宜。”
忠承道:“给娃儿的,过年的红包。”
“我说你真是!”较之先前好久不见,从老家送东西来的姐姐,这时才是从小亲密,常来常往的姊妹:“我拿给你是喊你还给我吗?你才搞笑,东西搁我那里喊你去拿不去,我给你送来你还给我跑路费!不是我先翻到我还不晓得,谈也不谈一声,衣裳拿转去娃儿穿,钱是他拿去了哪个晓得啊,你是钱多!她老汉生病我们都没说去看看,那你又好久过去看他嘛,开年呢,我看哪天得空也跟你一起去看看。”
忠承道:“不用,已经好了,现在都没得事了,出院了在屋里了你去看啷个嘛,没得事。”
她更坚定道:“管他出没出院嘛,始终是生病了,现在身体也没见啷个好,年前那段时间我们也忙没得时间。她老汉生病你也不跟我们说,人家还觉得你个当姐姐的在上海都不来看看,妈老汉离得远又另说。本身你一个人在这边,我看吧,反正娃儿还没开学呢。
也是我们没得道理,平时一哈都忙,没啷个走动,本地人说的话也不好懂呢。不怪妈妈她们恁远不来,想着不跟你添麻烦,人家还觉得我们去是有事要找人家帮忙,我看哪天有空。”
忠承嗯两声,她若就那样默不作声拎着东西去看了他倒真是感动,可她先说了,任她说的中肯,但他就是觉得苍白和伪善。这话放在头两年说是动听的,现在却觉得只剩敷衍。
手心手背的肉是不一样的,两个姐姐之中,明显他心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