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给她打电话了的,明朝看,看那边老师啷个说,换学校还是接到她那边去,看她。”
“看她,她有啷个看式,她还想得起来屋里姑娘吗!原来是给她谈了她晓得了哦,难怪这哈儿没打电话来。个人不乖怪人家,人家那些老汉过世了剩个妈带大的孩子不像她这样,要乖自己乖,放她身上的心最多,受的气也多。”黎书慧便唉声叹气的瞪着外面走廊的围栏,眼睛却是松了一口气的意思,又望着忠信的背影:“俩娘母都是犟拐拐,脾气都不晓得随哪个,没得哪个是听话的,转学还是接走,恁大了莫非还管得住吗。”
忠信电梯下去了,她关了门,老张还在客厅看阳台外面,没人同她说话,她的忧虑哀伤逐渐消下去,慢慢更替上落寞和孤独。屋里的人今晚怕脸脚都不会再出来洗了,因叫老张:“还站着望着,还不洗脚不睡觉吗!”
只见老张的身形微微晃了两下,慢慢转过来,看看她,嘴巴咂了咂,话又滚回肚子里去。
黎书慧懒得管他,回了屋去,并不开灯,就着客厅的光躺下了。
他是要说让她去看看屋里的人,是说给忠旭打个电话,是说问一问忠信明朝还来不来,还是要谈信好忠传的事,不得而知。
外头不见灯,却亮的像到处都是灯,屋里的人半晌没听到动静,出来喝水却不料老张还在沙发上,是已经睡着了,听到开门声才猛一下醒过来。老张不开腔,瞧她犟着脸喝了水又回屋里去,门砰一声关上了。
长成大姑娘了,可还是是小,还跟从小一个模样。
老张走到她房门口来,没锁的门轻轻推开,屋里的人正在衣柜那里找什么,见他进来,转而随手摸了旁边的书到窗户边书桌那里去。
老张也不知道说什么,他哪里是会说这些话的人,忠传忠承从来不费心,忠信像她这么大早挨板子了,就是忠旭也不要操什么心,嘴上说几句重话都计较的半个月不理人,不知道到这里来,怎么会有个这么叫人磨心的。
“……你走那里去,看到没有嘛。”老张走进来,站书桌旁挨她看着。她这桌上先前总是摆些海报杂志周边等,这会儿上面又放了本大的,像同学录一类的。她也没有写字,只是放了本书翻开摊着,摆明我还有正事,你不要进来跟我呱哒呱。
可老张说出来的却不是她总听到的老生常谈为你好,而像个比她还无助的孩子,比她还倔强的老人道:“你看到害怕不?”
老张:“死都死了不要害怕,不是你害的你就不要害怕,再不要跟那些人走一起了,跟那些人来往什么。”
老张:“……假比那个……你喊我今朝到哪里去接你啊,你嘎婆说是说,她哪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