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风景好吧?”老张站在他身后看眼下:“高山辽阔,山清水秀。”
“嗯,还人杰地灵。”忠承便拿出手机来拍照:“关键没得人开发没得人打理。以前叫高山流水,现在叫深山老林。”
“没得了。”老张深深的叹口气,从前热闹的看热闹的,艰苦的高兴的,全都没有了。和他一去不复返的七十岁一样。
苍老的他,羡慕的望着儿子,和他手里的手机:“你这手机好多钱哦?”
儿子就把手机递到父亲手里:“几千块钱。”
“几千?好几千?”父亲像看一面镜子翻过去翻转去,又像捉一条滑不溜手的鱼,他很快递还给他,眼睛还是盯着,一只手摸着腰带上自己的电话:“花你那个冤枉钱,我这手机也好得很。”
忠承笑一笑扭头看河对岸,并不揭穿,明明眼里全写满了稀奇还装作一副不怎么样的模样。
“看啷个看,哪里还有人呐,都出去了,一哈走完了的,年轻的也出去了,老的活着的也出去了,还剩几个走不动的没人要的还在这里守着。”老张与他迎风而立,他的目光望的更远,但更远的远方依然跟近处一样,房屋人烟在树林石包大坡山岗上就像这个季节已经被馋嘴狗儿好吃鸟儿路过的风儿摘过的樱桃,仅有那隐在叶丛树杈儿的几颗也不过是烂掉的青巴屎儿。
“欸——从石塘那边过来不是有条马路吗?”忠承隐约想起来:“那条马路又通到哪里嘛?我看那条马路不是修得挺好的吗,还铺了水泥。”
“那山坳坳里头,齐余勇那房子后面,往半坎往河对门小栏垭那里下去。”老张说罢,蹲下去背上背篓抬脚起身慢慢往上面走:“走,站都站得拢吗?”
老张边走,边在前面喊他:“快点走,走到文三屋里去喝茶。”
文三是文星洋的幺爸,文星洋父母都外出打工去了,他就从小在屋里跟着爷爷奶奶幺爸一家长大,印象里那是个瘦瘦的矮矮的不怎么说话但特神经质一个家伙,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