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冲着里屋喊了一嗓子,“老头子,快把那匣子拿来,让咱煜儿再十全大补补。”
“别、别、娘,不必了、不必了。”床上的朱厚照摆摆手,他觉得自己之所以做恶梦,估计就是上次补得过头了。
恶梦只是让朱厚照虚惊一场。
虚惊过后生活还得继续,该上班上班,该吃喝拉撒照样吃喝拉撒。
在单位,朱厚照性格开朗,待人有礼,工作起来稳稳当当,一路顺风顺水,对待坏人坏事,则是充满了男子汉气概的剽悍与威武。
在家中,他今世认来的那父母,娘亲对于他,时常是最大限度地闪烁着母爱的光辉。
而老俩口夫妻双方,永远都不会弥漫战争的硝烟,虽然都七老八十了,但似乎希望得到对方的爱永远不够,俩人仿佛有着一种心灵契合的感觉。
朱厚照深深感到,作为个人来说,人生尚且如此,还有什么可遗憾的呢?
要说朱厚照沒有什么遗憾,其实也不尽然,关乎到民族大义那种大的遗憾咱这里就不说了,关乎到个人小小的遗憾就是时常会感到囊中羞涩。
虽然朱厚照在民政局上班,也算是有个旱涝保收稳定的职业,但毕竟每天按时上下班每月也就几十块大洋。
这个细细钱虽然不必养老婆,也不必养个牛犊子,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但若是要阔气一下、潇洒一下、请人喝酒吃饭、人情世故什么的,那就捉襟见肘了。
痛定思痛之下,于是乎,在这鸟县全民奔不饿死年代,朱厚照也动了下八小时之外空闲的大把大把时间,挣点外快的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