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从鱼 春溪笛晓 1645 字 2个月前

江从鱼二话不说,起身拉着何子言就跑。

只要不被逮个现行,过后谁还计较这点小事呢?

何子言还没回过神来,已经被江从鱼拉着跑出老长一段路。

等两个人回到了本斋,何子言累得气喘吁吁,面上都带上点儿赤红了。

江从鱼这个始作俑者瞧见何子言这般狼狈,不仅不觉得是自己带累了好学生,还要嘴何子言两句:“你明儿就该早些起来与我们一起锻炼,要不然就你这跑几步就喘的小身板儿怎么报效陛下?”

何子言不想理江从鱼了。

这家伙觉得是谁害得他要跑的?!

要不是跟着江从鱼跑去偷听别人的课,他这会儿应当舒舒服服地坐在讲堂里面温习!

江从鱼与何子言一同回斋堂,半路上遇到过来巡看的学官,他还不慌不忙地跑上去打招呼,大大咧咧地说自己和何子言刚去撒了泡尿。

学官虽觉得他说话太粗俗了些,却也没追究什么,摆摆手让他回斋堂去。

唯有何子言一颗心猛跳不止,暗自发誓再也不跟着江从鱼胡来了。

瞧这家伙当着学官的面撒谎都撒得那么顺溜,以后可绝对不能信他的鬼话!

两人各自归位,江从鱼朝周围的人挤挤眼,表示自己已经打了头阵。

其他人早就有些迫不及待了,当即按照计划轮流溜出去外斋“探课”。

因着每次只出去一两个人,又都是溜达小半个时辰就归来,学官竟也没有发现他们在作妖。

一群人有惊无险地闹腾到傍晚,又由江从鱼带领着聚到一块,开始汇总各自的蹭听体验。

他们每个人都出去了两三趟,齐心协力把今天在讲课的夫子都摸了个底。

江从鱼还从不少老生那儿打听来各个夫子的情况,只觉哪个都挺好,哪个都有各自的长处。

想来当今陛下对国子监是真的很重视,希望能把他们培养成对朝廷真正有用的人!

只是这么多好老师,他们到时候到底该报考谁好?

江从鱼见众人都难以抉择,朗笑着提议:“分斋以后我们多出来聚聚,每旬一起分享各自从夫子那里学到的东西,岂不是等于所有夫子都教过我们?”

江从鱼还与他们说起自己家那么大一宅子只自己在住,往后一到休沐日大可到他家聚会去。

众人听后俱都欢喜应下,表示自己绝不会拖大伙后腿。

一群人说得眉飞色舞,谁都没注意到不远处的竹林中藏着两道身影。

那两道身影听了好一会才转身离开。

其中一人是国子祭酒沈鹤溪,而另一人也不是旁人,正是早上撞见江从鱼在外偷听的国子直讲。

此人姓周,是沈鹤溪的学生。他迈步跟着沈鹤溪往回走,语带忧虑地说道:“老师,难道就这么任由他领着那些新生闹腾?”

都说无规矩不成方圆,偏偏这江从鱼浑身上下都写着四个大字——没有规矩!

沈鹤溪道:“陛下要的不是只知埋头读书的腐儒。”

若是想要那种循规蹈矩的酸腐读书人,楼远钧就不会直接清退过去那堆学官和监生了。

沈鹤溪抬头看向皇宫所在的方向,心中藏着无法对旁人言说的忧虑。

他们这位年轻的帝王当真会是一位明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