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庞水仙在楼道口等着他,他折返回去拿东西。
许大茂急匆匆走回去,刚到诊室门口,就听见里面医生和助手在闲聊。
“刚才这两口子也奇怪,男的看起来做正经工作,看医保本儿,还是大钢厂的职工,这身体按说差不了啊,可偏偏就不能生。女的看起来以前像是做窑姐儿的,都那样了,嘿,还真就问题不大,你说这往哪儿说理去?”
许大茂闻言,呆立原地,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他知道庞水仙以前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可万万没想到,这灯的油耗居然大到了如此程度。
他的脑中,一片空白,沮丧?愤怒?绝望?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仿佛没有任何的想法,又好像所有的情绪都在他脑袋里爆发开来。
他缓缓弯腰,好像是支持不住身体的重量一样,半靠在墙上往下滑,整个人蹲了下去,背部在不停的颤抖。
“忍住.忍住”恢复了一点点理智的他,不停的告诫自己。
无论如何,不能在这里闹起来,甚至都不能把这个事情敞开说。
现在自己的把柄抓在庞水仙手上的,那就是不能生!
如果闹起来,庞水仙势必把自己不能生育的事儿闹得四邻八乡都知道。
那就算是和庞水仙离了,自己也没法再找下家了,院子里可都是厂里的人,尤其是傻柱,那不得天天拿这事儿搅和自己找下家?毕竟自己搅黄他相亲,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再一想,这两个事情如果都闹开,傻柱天天跟自己跟前儿奚落自己。
“你不能生孩子.”
“你娶了个窑姐儿”
傻柱那张从小斗到大的鞋拔子脸,仿佛在许大茂的马脸前晃来晃去,居然让他硬生生的把想要狠狠发泄出来的情绪给忍住了。
他在诊室门口缓了好久,强忍住情绪,来来往往的人也见怪不怪了,这里因为生育问题成这样儿的,不少见。
终于缓过来的许大茂,进去把自己的检查结果拿了出来,往楼道口走去。
庞水仙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你这是去把午饭都吃了来的吧?这么久?”
看着庞水仙的脸,许大茂强忍住一巴掌扇过去的冲动,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一下脸:“内急,去了一趟厕所,我们走吧。”
当天下午,两人又转战了好几家医院。
许大茂回去拿检查结果的举动,倒是真没做错,别的医院也认这些结果,不但认,而且认得还挺彻底。
检查结果他们认,最早的那位女医生的诊断结果,他们同样认,都一样,许大茂现在生不了,至于以后,得看情况。
甚至有一位一看检查结果上开单医生的签名,直接就不看了:“我就不给你看了,给你检查这位,是我老师,我看的结果和她看的不会有区别,你去把号儿退了吧,还能省点儿钱。”
这医生,人还怪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