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广王殿主挑起战火,给各地带去了巨大的损失,但这些普通的鬼魂,又何错之有?鬼魂之中,也不乏反对广王殿主的勇士,他们与广王殿主为敌,明明身为鬼,却仍旧想着维护人间安宁,这样的鬼,难道不值得人们敬重吗?还是说只是因为他们是鬼,你们就歧视他们?这种行为,实为愚昧。”
听完魏征的话语,红管事面色煞白,久久不发一言。
在魏征情真意切的劝说之下,附近众人一番思忖,神色动容,连连点头:
“说的没错,想来鬼魂之中,也不全是不明事理之辈,广王殿主此举天理不容,总会有鬼魂站出来,反抗广王殿主的统治。”
“倘若鬼魂向我们归降,我们应该努力接纳才是,没想到却一时冲动,被愤怒蒙了眼,真是罪过……”
“好不容易有鬼来到长安城,我们可不能将鬼吓跑了,再这样下去,好鬼也被我们逼成厉鬼了,那可不是我们想见到的结果。”
见酒乡的风评,在魏征的一席话下逆转,人们对于鬼开的店,不再显得厌恶抵触,反倒展现出了包容接纳的态度,众侍女忍不住面露喜色。
刚刚还令众人束手无策的困境,如今悄然得解,见状,众侍女喜笑颜开。
白萝感激道:“多亏了魏公替我们说话,这才得以威慑宵小,化解酒乡开业的危机。”
茯苓微微一愣:“说起来,酒乡筹备开业之际,我们曾邀请魏公出席,只是魏公以事务繁忙为由拒绝,没想到宵小上门之际,还是他出面解围,他不是说不来吗?怎么如今变了?”
与面色困惑的其他侍女不同,玉兰的视线,打从一开始,便放在叶桀身上,始终未曾移动半分,朱唇微微颤动,眼瞳中泛起浓浓感激:
“定是桀哥知晓酒乡开业不利,会有宵小上门挑衅,特意邀请魏公助阵。我们怎么请,都请不动的魏公,却因为桀哥的邀请来到这里,这真的是……”
就连瓜子,望向叶桀的眼神中,也多出了几分别样的神色:“没想到这一次,又是桀哥帮了我们……我们差一点,就连孟姨酒乡的名号都没能保住。”
薄荷神色一松,猫耳颤动,长吁口气:“说起来,桀哥又一次挽救酒乡,到时候咱们要好好感谢他才对。”
与热切议论的众侍女不同,红管事胸膛剧烈起伏,暗暗咬牙,仍旧不愿放弃:“倘若人们在这野鬼酒乡吃出问题来了,又该怎么办?”
魏征看了她一眼:“倘若人们真在这酒乡吃出问题了,便来找我,我来替他们解决。”
听魏征都这么说了,这一回,红管事再也说不出一句话,面色尴尬的她,只得讪讪离开,与一群前来挑拨的擂鼓手,一同消失在了众人的目光尽头。
薄荷扯下眼皮,朝着红管事离开的背影做了个鬼脸:“乐坊是吧?这个仇,可算是跟咱结下了!待会咱就抓一堆老鼠,丢到乐坊里面去,把那里的客人统统吓跑!”
叶桀走了过来,听闻此言,忍不住摇头而笑:“老鼠什么的,还是算了吧,要是使坏被人发现,人们又不会来酒乡了。”
谢心雨也探过头来:“鬼想要干坏事,那还不容易吗?你只需要按我说的,破坏乐坊风水走向,就足以让那里的人倒霉了,保证没人能够发现!”
叶桀无奈,破坏风水走向这种事情,的确只有少数精于此道的能人异士才能发觉。
见叶桀来临,众侍女面露感激之色,玉兰更是不由分说的拉住叶桀:“桀哥,这次多亏了你,酒乡才能逃过一劫,顺利开张,你又一次救了酒乡的生意。”
叶桀摆了摆手,毫不居功自傲:“说起来,这回能震慑住前来闹事的宵小,还多亏了魏征出面,等酒乡生意步入正轨,你们别忘了酬谢于他。”
茯苓摇了摇折扇,瞥了叶桀一眼,见他时时刻刻都在为酒乡着想,眼瞳中也泛起几分喜悦:“那是自然。酒乡开业,请雅间上座。”
在侍女的带领下,几人来到雅间上层,入座后,叶桀望着魏征,感激道:“酒乡能在人间顺利开张,多亏您出面,赶走那些前来闹事的宵小之辈。”
魏征只是摆手:“那些话,并非只是说给旁人听得,而是我肺腑所感。一路行来,我亲眼所见,鬼亦通晓大义,不弱于人。人们对鬼的成见,往往都是错的,鬼魂之中,亦有值得敬重的存在,倘若鬼魂打算来此安居乐业,城中居民理当包容。”
正说着,雅间房门再度被敲响,薄荷快步行来,小声对叶桀道:“桀哥,有鬼要找伱。”
“哦?”叶桀露出好奇的神色,“是谁要找我?”
“是天玄殿来的鬼,那鬼好像叫玄诚。”薄荷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