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格纳率先回过头,他健硕的斜方肌挡住了大半个视野,只看见漆黑的夜空里一个白色的身影逐渐在月光下显现,对方矫健的衣角在风中翻飞,如闪电般快速逼近,飘扬的袖摆快速落下后,衣后那张诡异俊宥的脸在月光下露出,阴影中的另外半张脸被月光裁出极漂亮的剪影。
“是那个人。”瓦格纳的动作仿佛进入慢镜头,他的眼睛缓缓睁大,黑夜和月光如同黑夜白天分割开,常年被铁水和火光中浸泡的双眼照出那张比火光还要明亮的身形,就在下午,他还站在他的铁匠铺前,用和善的眼睛盯着他,如今那双眼睛势在空中,如同猎鹰般俯视击中他,随之而后到来的是他俯冲而下的身影。
小主,
五个男人默契的往不同方向散退后,身形快速隐没在周围的黑暗里,然而还没等他们多走出一步,就听见黑暗里传来低沉沙哑的质问声。
“你们要去哪?”
克劳斯倒吸一口气,他就跟他好在他的兜帽盖得够深。
俞洲从天而降,质地讲究的白靴子狠狠点在货车的前段,货车发出吱扭的巨大声音,迅速抬起,矿石在里面如炒饭般在锅里倾倒,俞洲落下的身形如同雄鹰展翅俯冲到水中钳起鱼,在货车即将翻车前的一瞬间,他又轻功起步,如猎鹰翻旋着身体离开水面,从车上飞走。
货车发出巨大的声响缓缓回身,矿石在里面继续被翻炒,俞洲落在五个人正对面的山坡下,直面山坡上五个在红木森林里鬼鬼祟祟的男人们。
冒险家的男人连忙后退了一步,石子在皮革脚底滚动,几乎崴到脚踝。那一瞬间出于常年跟骑士团打背手交道的经验,他一眼就看出了对方的阵营,不是盗宝团,绝对是那些带编制的跟屁虫。
但是很快俞洲站在他们必经之路上,挡住了他们所有人的前路。
“先别走。”俞洲的嗓音收束在深处像山风一样扑来,大山似的气场让兰达等的脚步卡在土侧里。几个男人都没说话,冒险家和另一个男人的手摸向腰间,皮革羊披风下面足够藏污纳“垢”了,他试图找到偷袭脱身的时机。
“哇哦,现在可以用到你的锦囊妙计的时候了,看你怎么把他摆托。”冒险家凑近男人身边耳语,唇齿都不敢张的太开。
“我的那些锦囊丢在瓦格纳的铁匠铺了。”男人咬牙切齿。
“你们对困境的异想天开破除程度真是令人震惊。”克劳斯说,他站在比兰达还要后的后面,从黑暗里亮着人群中最黑色的眼睛凝视着俞洲,就在下午他还被这个年轻人追了蒙德八条巷子,后来他侥幸逃脱,现在又像自己预料的一样被这个小子堵住了。
“你们蒙德人就跟诵经里说的一样自大,从来不听先知者的预言,所以酿成现在的局面我跟兰达都得完蛋——我以巴巴托斯起誓,以后你们蒙德人吃热狗永远只有一块烂面包。而最值得一体的就是我可不是蒙德人。”克劳斯说完最后一个字猛地上扬,他左手从怀里掏出一手东西,猛地往前散开,群沙飞扬,扑到俞洲的脸上,他被迷得睁不开眼,只能一把抓住了货车。
“你们是去送货????”俞洲厉声说。
“哇哦,现在可以用你的招牌笑容感染对方而不是用你在实验室偷来的沙子去感染别人——我没没记错那是砂糖研究员的研究成果吧!”冒险家说。
“对我们现在还是快走吧!”克劳斯撩起下摆,跑的比谁都快。冒险家紧随其后,他今天还没来得及换城内的工作服,这身冒险服能让他在明冠峡的崎岖山地上跑的极快。
“我们又见面了。”俞洲说。
两人的脚步戛然而止,俞洲就站在他们面前,表情如初,没收到任何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