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三人坐在路灯花的光晕下。

这株路灯花也是他们在营地里发现的，大概是军队用于夜间照明，只有一阶。

路灯花像一个小小的灯塔，散发着柔和的微光，驱散了四周的黑暗。

河边的风带着凉意，却也显得格外安静，偶尔有虫鸣声从远处传来。

赤子篙靠着一块岩石，望着摇曳的光线，低声开口：“终于有时间能歇一歇了...我完全没想到，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他笑了一下，那笑容带着点不真实的意味：“感觉像在做梦，一路上发生的事太不可思议了。”

陈阳和皇甫清河都没有回应，但他们都清楚，赤子篙的感慨不是矫情。

他们也有相同的感受。

离开花园空间后，他们到现在才得到了一点喘息的时间。

一时无言，只有风声与路灯花轻轻摇曳的声音。

陈阳目光落在花朵上，那微光映在他的眼中，像点燃了一抹思绪。

“赵长明...”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而缓慢。

赤子篙愣了一下，抬头看向他，“赵长明怎么了，比我们提前几天飞升，他应该过的挺滋润吧。”

皇甫清河则依然沉默，等待着下文。

“不，他死了。”陈阳望着花光，像是在回忆，也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的语气很平静，却让人听得胸口发闷。

赤子篙咽了口唾沫，没接话。

“我们能活到现在，都是因为他。”

陈阳目光转向远方，语气渐渐低了下去。

他向二人说起了赵长明的抉择。

空气变得有些沉重。

“这些是索伦告诉我的，他是飞升之塔的要塞主人。二十七年前的飞升者。”

“他还想拉我入伙，一同推翻本土的人类。”

赤子篙惊讶道：“要塞主人？这种级别的人物？居然还想造反？”

“他没有告诉我他的理由。”陈阳摇头。

皇甫清河终于开口：“他大概是看中了你的潜力吧。”

“只有这一种可能了。”陈阳点了点头，语气依然平淡，“当时我答应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