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很久，水流变得低浅而清澈。

他们在一处浅滩涉过了河流。

彼岸是低矮的草丛和散落的灌木丛，远方隐约可见建筑的轮廓。

“那是——人类的聚集地？”

赤子篙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三人加快了步伐，走得更近，才发现眼前的情景并不如想象般乐观。

破损的铁丝网凌乱地悬挂在空中，几座岗哨的残骸歪斜倒塌，地面上散布着破碎的衣物和血迹。

各种各样的植物残骸遗落在地。

而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

尸体的气味已经开始腐败弥散，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恶臭。

有些穿着迷彩服，显然是军人。

有些则穿着普通人的衣服，可能是当地的居民。

他们的面容大多狰狞扭曲，瞳孔涣散而空洞，仿佛死前目睹了某种不可名状的恐惧。

“僵尸干的？”赤子篙压低了声音，眼睛死死盯着地上的尸体。

没人回答。

仔细观察就可以发现，这些尸体的天灵盖都被强行打开，脑颅内部，什么都没有。

陈阳的目光越过那些惨烈的景象，落在驻扎点的中央。

他向前走了几步，停在一片焦黑的大坑边缘。

“爆炸痕迹。”

皇甫清河盯着坑里那些扭曲的金属残骸，语气冰冷，“这个地方也被轰炸了。”

“那不是和我们碰到的一模一样！”赤子篙惊讶。

陈阳没有回应，只是伸手捏起一把焦土，轻轻碾过指尖，随风洒落。

“这个驻扎点更惨，被直接轰炸，大概无人生还。”

赤子篙环顾四周，目光停留在那些尸体上，顿时感到后背发冷。

他低声咒骂了一句：“我们真该离这鬼地方远点。”

陈阳的目光从坑中央收回，缓缓转身：“这里可能还有有用的物资，找一找。”

驻扎点内的大部分建筑都已经化作废墟，只有边缘的一片临时搭建的储藏室还勉强立着。

陈阳推开储藏室破损的门，一股恶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里面是一排倒塌的货架，混乱的物资散落一地，有些卡牌的边角被腐蚀得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