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泽躺在有些陌生的大床之上,旁边是已经睡熟过去的吴怀。
孩子一路颠簸加上饥寒交迫,发起了高烧,好在这是在侯府,温北君寻了个郎中,服了些药,吴怀这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吴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愿意带上吴怀,不仅仅是因为他姓全,可能也是不愿意看到那个孩子就那么死在动荡之中吧。
吴泽已经有些恍惚,侯府的生活让他想起了曾经在渔阳吴家的奢华。世代在夏国身居高位的吴家算得上夏国数一数二的世家,在家主,甚至是大一些的吴家成员身上他都能看到荒唐,这是独属于世家的荒唐。
可是温北君不一样,他大概猜到了这座侯府的主人的身份,他一路西行之时,频频听闻战争,魏燕之争他也有所耳闻,是温北君一锤定音,锁定了整个魏国的胜局。
温北君身上没有世家的荒唐,可能是因为这个侯府是他自己搏出来的缘故吧。
自己和吴怀在这侯府之中,虽暂时有了栖身之所,但未来又该何去何从?他侧目看向吴怀,孩子的睡颜带着几分病后的憔悴,却也掩盖不住那股子与生俱来的倔强,就像他自己小时候一样,对周遭的困境有着懵懂却坚韧的抵抗。
门突然被轻轻叩响,吴泽警觉起身,低声问道,“谁?”
“是我,温北君。”门外传来沉稳的声音。
吴泽忙整了整衣衫,打开门,只见温北君一袭深色长袍,面容中透着几分关切,“你弟弟可好些了?”
吴泽拱手致谢,“多谢侯爷关心,已无大碍,服了药睡下了。”
“那便好,你日后有何打算,是要继续流浪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