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漫无目的的坐在城墙上,这座燕人坚守了百年的边关也没有挡住他的脚步。
他好像快到三十岁了。
而立之年才刚刚娶妻的年轻将军,已经上了十五年战场。
“先生,学生叨扰了。”
温北君很搞不清自己这个学生,一直对自己礼遇有加,已经在自己门下一年有余,日日夜夜都吃住在一起,还如此有距离之感。
“进吧,没什么叨扰不叨扰的。”
卫子歇掀开推开门走了进木樨堂。原本戴勋的都督府的牌子被扯了下来,放在木樨堂前。
比眼前的将军还要年轻许多的卫子歇恭恭敬敬鞠了一躬,他一向很尊重自己的先生。
温北君偏着头看着眼前的学生,连日的征战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不大不小的伤疤,但却纵贯眉心,险些折了一只眼睛。原本清秀的脸庞被连日的鲜血映衬的有些狰狞。
感受到温北君的目光,卫子歇挠了挠有些痒的伤疤,露出独属于他那个年纪的青涩,“已经结痂了。”
温北君点点头,“我知道的。”
他知道自己的学生离及冠还有好几年,就这么走向自己曾经的老路,这并不是他希望的选择,他更希望卫子歇走向仕途,有他铺路,不说功成名就,起码也是平步青云,能去完成自己的抱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