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嫣供词说,赵无双潜入了她的医馆,胁迫她和她换脸。
无辜可怜吕姑娘,清清白白吕姑娘。
谢胥执着灯的食指指骨几近泛白凸出,灯火似乎都随着他的手晃了晃:“她的手段,想必你也已经见到了。”
郑九忍不住背脊一寒,吕嫣会不会武功先放一边,至少这姑娘是真的很邪门。
现在再回想她第一个案子时候的供词,那被抓到大牢之后的做派,真的全都像是演出来的。
一个人的言行前后若是不同,那必有一个是假的。
“指挥使心思缜密,属下着实不及。”
于趾逑死的一点都不冤,他就算没有被那一箭射死,迟早也会死在谢胥的手里。
“在她面前,不能有丝毫大意。”谢胥面色阴冷,和灯火的光仿佛阴明两面。花开两面,佛魔之间。“既然赵无双的案子里,她是故意的,那么她的目的,大概本来就是……京畿衙门、或者,我。”
随着声音的一顿。
郑九觉得骨头里都爬着一股凉,若这些都是真的,这位吕姑娘简直也心机深沉极了。
她做这些,意欲何为?
谢胥背对着郑九,一点一点拨弄着灯芯,他似乎根本不怕手指被火灼烧一样,因为他心里比这火灼还要撕裂疼痛。
处心积虑接近他,是要利用他?还是玩弄他?
就像,玩弄白鸦村那群村民一样。
只是把他们当作一个、好玩的物件,好玩的“东西”。
……宠物。
“所以大人是怀疑,尚书这件案子,也和吕、吕姑娘她有关?”郑九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谢胥片刻声音也听不出异样,淡淡道:“那就看她接下去打算怎么表现了。”
和吕嫣有没有关、她又想要做什么,一切都取决于她后面的所行所为。吕嫣没有一个作为是多余的,她只要行动,必有目的。
“这件案子,刚好也给了我机会,把她看在我的眼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