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桑觅希望,他能打得重些。
反正,她一点儿也不怕疼。
“唉——唉——”
桑明容抬起的巴掌颤抖着。
长长的哀叹之下,沉沉地落在了自己腿上。
他别开视线,另一只手捏着半截碎玉镯,老泪无声淌下。
桑明容颤声道:“走吧、你走吧。”
“阿爹……”
桑觅站在他跟前,不肯挪动脚步。
桑明容像是被抽走了生气,无力地摆手。
“你走,不要再回来了。”
“阿爹……”
“走,我不想再看见你!”
“你、你打我吧。”
“快走——”
桑明容拔高了音量,将手中的那截碎玉镯丢了出去,砸在了地板上,清脆的声响后,碎块迸到了桑觅腿边。
桑觅闷闷的,脸上的血色愈加褪去。
她不会哭,也不会疼。
此时此刻,只有一种,无从呼吸的憋闷。
房间外,谢择弈听见了屋中的动静。
他顾不得小厮阻拦,大步闯了进来。
谢择弈本以为,父女俩是发生了什么冲突。
孰料,屋中只有碎裂的镯子碎片。
桑明容与桑觅都埋着脑袋,气氛不寻常。
谢择弈来不及问点什么。
桑觅埋着脑袋,闷不做声地转身。
她脚步笨重,一步一步,走得很艰难。
好似,丢了魂魄。
“觅儿?”
谢择弈不明所以,又去看桑明容。
桑明容坐在椅子里,半倚着方桌,用衣袖揩了揩眼泪,鬓边青丝隐隐夹杂着一点白发。
人未老,心终究已难再青年。
谢择弈停顿片刻,恭身告退。
“容小婿告退。”
桑明容抬眼,叫住了他。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谢择弈刚准备挪开的脚步顿住了。
他没有回话,只是略显无奈地看着对面的人。
无需更多的言语,桑明容心下了然。
“你能照顾好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