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言外之意,似是在说,天下没有休夫的道理,但她若是真要休他,也那也不是不可以。

桑觅别开脑袋。

只觉得他惯会说些好听的话,来迷惑她本就不多的心智,正如他在床笫之间那般,对她又亲又抱,让她分不清东南西北。

他指不定,是想影响她杀人的速度。

桑觅想了想,转开了话头:“那个……事情,忙完了吗?”

谢择弈调整了姿势,依着她靠坐着:“我大概忙完了,明日会有大理寺正开审。”

桑觅的思绪飘回今日的突发之事。

“杀人……我是说,凶手,是谁?”

谢择弈很高兴,桑觅这么愿意了解他的公务。

这些事,原是与她无关的东西。

“凶手是张祁勉张公子,很寻常的案子,不过是一群十四岁上下的孩子,起了争执,气血上头动手杀了人。”

桑觅问:“十四岁,是孩子吗?”

谢择弈说:“对我来说算。”

简短的回复,仿佛又让他陷入了某种深思。

十四岁这个年纪,放在大胤之前,对很多人来说,都快到娶妻生子的年岁。但转念去想,自己出身优渥,读了那么多书,十四五岁时,也还是个会惹是生非的毛头小子。

太平盛世下,男男女女议亲的年纪逐渐变高。

数百年前,群雄割据的乱世中,十几岁娶妻生子的男女,不算孩子算什么呢?

难道乱世的人,和他不是同一种人吗?

桑觅见他出神,以为他转瞬即逝的哀伤,是叹息自身年纪大了,忍不住宽慰道:“你也不老。”

谢择弈回神,抬眼看她。

一时之间有所不明。

但她那双专注的杏眼,仿佛格外吸引人。

桑觅问道:“你审案,都这么快的吗?我是说,你平时,怎么审案的?”

“该怎么审案就怎么审,这种事情,越快处理完越好,大理寺的文书琐事可不少,不能什么案子都浪费大把的人力与时间,众人各司其职,依照流程秉公办案即可。”谢择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