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长呼出一口气,走出卧室,然后从马厩里牵出一匹马,骑上马,连一个侍卫都没招呼,一个人出了府邸,在街道上纵马狂奔。街道上的人群纷纷避让,四周的景物像是烟影一样快速抛在他身后,他的脸上洋溢着笑容,他的头发从头盔边上散落下来,摩擦着他的脸,他丝毫没感觉到什么,一切的景物在他眼中都是美好的。前方二层阁楼像是矗立在薄雾中的巨人,他挥舞着他的帆布大手,跟他打招呼,从四周人群中不经意的一瞥中,他似乎看到他们在冲他微笑,就是远方传来的招牌碰撞声,此时在他耳朵里,也是那么悦耳,像是人群为他响起的掌声。他笑的更灿烂了,哒哒的马蹄声更急了,他拐过几条大街,……最后停在驿站门口。
杨拔都,田都帅,李南山,李彦简站在驿站门口的旗帜下面,他们见他来了,纷纷抱拳拱手。他挥了挥手,很潇洒地带着他们走进了驿站里。一个瘸腿的老兵带着他们见到了夏贵的信使。
一个干瘪、枯瘦,穿着破烂衣裳,面貌丑陋的老头坐在简陋的榻席上,他低垂着头,一边看着榻席上的破碗里装着的两个油黄鸡腿美滋滋笑,一边端着酒盅喝上一口小酒,然后他拿起鸡腿,似乎不舍得吃,只咬住鸡腿的边缘,撕下一小口的鸡腿品味。即便看见李璮带人走进来,他也旁若无人。
李璮坐在他的对面,双手抱拳,“老者是夏贵夏将军的属下!”
老者抬头,惊觉地扫视李璮身后的人。李璮会意,他说:“尔等在门外恭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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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彦简,李南山,杨拔都,田都帅纷纷走出屋。
李璮再次抱拳拱手,“老者可是夏贵将军的属下!”
“老朽正是……,”他说着,斜睨着李璮,指着破碗中两个油黄鸡腿,“这可不是待客之道!”
李璮微微一笑,拍手唤来驿栈小斯,叫他安排一桌酒席。不一会儿,小斯端着美食进来,把美食放在他们中间。
食物的香味飘荡在空气里,老者抓起一个鸡腿大口咀嚼,“不错不错,够朋友!”他呜咽着说,眼帘低垂,贪婪地看着自己手中的鸡腿。
李璮说:“请老者赐教,您是夏将军属下何人?”
他说:“就唤我谢群好了!”
李璮拱手,施礼,“谢群,”他说,“请赐教此行目的!”
“夏将军兵马连克数城,现在就在距离济南不远的徐州,夏将军有意解红袄军之围,故而派遣老夫前来通知李将军……”说到这里,他不肯继续说,只是瞪着眼睛扫视四周,虽看见四周没人,但是依然附到李璮耳边,低语。李璮面色一会儿惨白。一会儿铁青,一会儿又变得红润。
不一会儿谢群说:“你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