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掉进河里去了!”
“是不是你推的……”
“我才没有!是她自己掉进去的!”
“怎么办?”
“坏了,这可是长公主府里的贵人……回头找上咱们,怕是谁都逃不掉!”
“快,那趁着没人……还是快跑吧!”
一群乞丐心惊胆战地散开,很快离开了此处。
男人眼看着那道蓝色的身影挣扎间顺着水流而下,确定了四下无人,才立时从树上跃下,快步奔向河边。
玉屑是会泅水的,但过于惊慌之下乱了手脚,就这么顺着水流漂漂浮浮在水里挣扎。
常刃听到动静,抬眼见有人落水,正要开口时,忽觉船身一动,险些将他晃下去。
阿稚摇起船桨,将船往前划去。
常刃赶忙急急收起鱼竿。
小船很快靠近了那水中挣扎之人,阿稚蹲跪下身将船桨递去:“快上来!”
见施救的是个女子,又值求生之际,玉屑没有犹豫,很快抓住了船桨一端。
阿稚力气很大,很快将人拖救上来。
玉屑瘫趴在船板上,咳嗽着吐出了两口河水。
“吐完了吗?”阿稚边问边将她半扶起。
听得这道关切的声音,玉屑艰难地抬头看向她,刚要开口说话,却被阿稚一个手刀劈昏了过去。
见此一幕的常刃:“?!”
“快,摆船出城。”阿稚边急声催促常刃,边将玉屑往船舱里拖去:“这是女郎的交待!”
常刃闻言面色一变,赶忙捡起船桨,最后看了那被拖入船舱的女子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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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说的钓鱼……钓的该不是这条鱼吧!
可女郎光天化日之下怎做出此等事来?
但眼下管不了那么多……展现他能力的时候到了!
常刃奋力摆船,将船桨摇出了残影。
阿稚救人之时玉屑已被冲走了一段距离,加之此处河边有芦苇丛遮挡,此番动作便无人瞧得见。
那男人追至此处河边时,只隐约看到了有一只小船远去,而无论那艘船有无异样,他只能继续往前追找,并沿着河流留意两岸的痕迹。
此河西出汇入护城河,由此可出城。
但常刃很快担心起了一件事。
虽是乘船出城,但临近出城处,多半也是要接受守城士兵盘查的。
端午解除宵禁三日,而今日便已是第三日,至今晚起便会恢复宵禁,此时眼看天色已晚,能不能出得了城都是未知!
若运气好些,守城的士兵肯通融些还好,若遇到不肯放行的,再搜出船上那身份不明的女子,可就麻烦大了。
而阿稚一路催促他再快些,显然是身后有追兵!
往前也不是,后退也不行……
“不然就在这靠岸吧!”常刃提议。
上了岸随便先找个地方把人藏起来——虽然他根本没搞懂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行。”阿稚正色道:“女郎交代过带上此人后必须要立即出城,迟则生变,现下只能出城。”
虽然她也不了解全部,但她跟着女郎也有些时日了,女郎既这般交代了,定有非这么做不可的原因。
常刃也不是啰嗦之人,常府以军法治家,能得主人信任的,更是个个将服从二字刻进了骨子里。
于是常刃硬着头皮继续摆船。
如他所料,在临近出城处,果然有守卫将船拦了下来。
护城河临城门处皆设有可升落的吊桥,吊桥上下皆有士兵驻守,此刻便有两名持长枪的守卫将人拦下。
“此河段今已不允再行船,念在端阳初过,且不追究尔等不知之过,且城门已闭,速速原路返回!”
面对那不容商榷的斥退之言,常刃刚要说话时,忽觉身后船舱里的阿稚扯了扯他的袍子。
他回过头去之际,阿稚将一物塞到了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