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哑道：“身上不是有伤吗？别喝了，笙笙。”

温笙笙转头去看他，眼眶已经描红。

“还是喝点吧，不然我不确定能不能跟你好好说话。”

语罢，她用力挥开席豫的手，又端起一杯酒，一口喝下肚。

然后把酒杯放在桌子上。

铛！

空旷的包厢里，这一声响分外突兀。

席豫听得心口生疼。

温笙笙扭脸看向他，“我只有一句话，孟浩的资料你给不给我？”

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但这个名字从温笙笙嘴里讲出来的那一刻，翻涌的绝望还是将席豫瞬间淹没。

他深吸了一口气，才压低了嗓音道：“别做危险的事。”

“危险？”

温笙笙觉得好笑，直接把自己左臂上厚重的绷带露了出来。

“那这叫危险吗？还是说我死了才叫危险！”

席豫眼眶微红，抬手想去抚摸那绷带。

被温笙笙躲开了。

她冷声问道：“先不说我爸妈，我大学的时候为什么会一直发烧，为什么会得逆行性失忆，你又为什么把陈婶儿派到我身边，让她专门负责我的饮食，你敢告诉我答案吗！！？”

“还有周翔，你二叔，桩桩件件，多少危险...”

“席豫，我把你当成唯一的亲人，可是你爸...想杀我十年了，你早知道这一切，竟然让我做席家的养女！你对我公平吗！？”

听着温笙笙饱含艰辛的质问，席豫身体微微抖着。

他闭了闭眸，像是最后一丝伪装也被撕碎。

再睁眼时，眼神已经恢复了冷酷。

“我爸是什么人，我很清楚，他没那么好对付，而你，只要能好好活着就行，别的事情我会替你做！”

终于听到他亲口承认，温笙笙心里一直紧绷的那根神经，砰一声，终于断了。

眼角的泪再也控制不住，不断的往下滑落。

她怒喝道：“十年前你在医院醒过来，看到我的第一眼，就知道我是温笙笙，我爸妈是被席茂坤害死的，是不是！？”

“说什么留在我身边还债，你还的根本不是我救你的债，你是在替席茂坤还他杀人的债，是不是！！？”

提到爸妈，温笙笙整个人激愤的不行，声音不断拔高。

“你跟席茂坤心知肚明，就天天看小丑一样看着我，随意的掌控着我的生死，你们席家人可真是好心机好手段啊。”

听着温笙笙的指责，席豫面容沉静似水，透着一丝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