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了下来,手臂环上我的肩头,捏着我的肩膀,牙齿咬住了我的耳垂。
我不由一阵颤栗,本能地缩起脖子。
他笑了起来,轻声说:“我可以证明。”
“你都一把年纪了。”这可是刚刚他自己说的,不是我:“不宜太操劳。”
他笑容更深,却松开了手,回去坐到他自己的椅子上,看着我,歪了歪头,目光若有所思。
我嘴欠了,问:“你干嘛这种表情?”
他仍笑着,说:“我不敢说。”
“有什么不敢?”我说:“说吧?”
他叹了口气,目光看向了窗外,那里有一棵树,月亮在它的梢头,看上去不大,却特别圆。
我则望着他,揣测着他这一脸神秘究竟是什么意思,却并没有想出什么所以然。
幸好,繁音终于开了口:“昨天晚上,我半夜醒过来,看到你在我怀里。你不知道,我以前就总这样看你,因为你睡觉不乖,总把我打醒。”
因为经常在危险地带活动,他睡觉很轻,而且神经很紧,况且他本来就精神脆弱。
我没料到他会忽然这么文艺,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没有接话。
“以前我有点质疑你父亲让你继承的决定,除了有血缘,实在想不出其他理由。”他脸上的神色淡淡的,既不像大佬版,也不像小甜甜,他俩是两个不同方向的极端,而他此刻的表情是很圆融的,像一个真正的“人”。他的语气中有种过尽千帆的味道:“昨天忽然明白,作为他的女儿,你从他的血液中,继承到了一些他独有的东西。”
我隐隐明白了他的意思,却没有发问,有些话还是不要说破得好。
他朝我看过来,说:“灵灵。”
“嗯。”
我以为他想说什么,然而他只叫了我一声,就望着我,陷入了沉默。
我一点都不觉得紧张,也望着他。
如同一场对峙,我的内心很清楚,今天如果我说出点什么,或是保证点什么,我还可以跟他走下去。但,我已经不想了。正如我当初宁可忍耐着巨大的痛苦和生命的威胁也要留住这段关系一样,如今我彻底不想要了,不仅如此,我还期待它被打破,碎成齑粉,一地鸡毛。
突然,身后传来声音:“繁先生,鱼汤已经煲到时间了。”
是厨师。
我俩霎时如梦方醒,繁音站起身来匆匆去了厨房,很快厨师便将汤端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