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月一路跟来自始至终都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师父,我有问题。”
夭长陵此时只觉得身心愉悦:“什么问题?”
夭月:“爷爷不是说只是让我在这呆一段时间吗?只是呆一段时间就回去了为什么要拜师父为师?”
“爷爷说过,拜了师从今往后就要跟在师父身边学习直到将技艺学到手后出师是一个漫长又考验自身心性的过程。可月儿只是短时间呆在这里为何要拜师?”
夭长陵:“这个对你来说还太久远,你爷爷这次去的是离这里很远的地方。他在信中说让伯伯以师父的名义照顾你,此行时间长短不知。”
夭月耷拉着脑袋,微乱的发丝滑落额前盖住因肉眼可见变得失落而酸涩的眼眸,夭长陵蹲下身抚摸着夭月的脑袋:“你爷爷肩上的职责过于繁重,我们作为晚辈要尊重他的决定。月儿目前还没有自力更生的能力,若是爷爷此行离开时间太长,那爷爷再见到月儿时可就认不出你了。”
“世间有着许多的未知,爷爷将你托付给师父也是为你的安全着想,月儿能明白吗?”
泪水自眼角滑落,她的身子抽噎着强忍着情绪:“爷爷和爹爹娘亲一样都爱骗人……”
“大家都说是为了我好…他们还说回来时给我带礼物,可从那之后爹爹和娘亲就再也没回来过。”
“果然…大人都爱骗人……”
泪珠一滴滴的滑落,自她记事以来亲近之人说出的承诺从来没有实现过。她不要多么贵重、好看的礼物,只要是他们带回来的她的都会很开心……
可每天坐在家门前等送信的叔叔将信送来,信里对她说的都只有他们嘱咐她让她要乖乖听爷爷话。
她乖乖听话了,看不懂信里的内容就让爷爷教她识字,爷爷忙就跑去离家二里路的学堂里找学堂里的谭爷爷教她识字。
月儿很乖,月儿有听爷爷的话,可为什么你们都回不来?月儿乖乖听师父话你们是不是就能回来了?是不是就能再和爹爹放风筝,再在娘亲的怀里撒娇了?
好想……好想再让你们抱我一次……
“月儿不哭,师父在这。”夭长陵心疼的抱住她。夭月止不住哭泣,泪水模糊了双眼,稚嫩的内心此时就像被千万根针般狠狠扎入其中难受的喘不上气。
任凭衣袖擦红了眼眶,哽咽夺去了声音,抽泣取代了胸口的起伏无法平息,只有那温暖的怀抱成为最后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