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
皇帝的嗓音里多添了一分深意,虽然再无多言。
但他意味深长的神色让在场几人皆感到了丝丝凉意。
退下后,贤妃亲自相送至宫门,太后也有意留了两人片刻。
太后已是高龄,气息中难掩岁月刻下的沧桑,但她目光分明带着对姜茯谣的审视与期许。
正谈至闲时,她忽然言词间有了几分凝重:“茯谣,你嫁入皇家以来,论体面,现在也无人敢小觑你了。”
姜茯谣闻言垂下双眸,做贞静听训模样,只轻声说道:“多谢太后垂问,臣媳无过便已心安。”
太后见她态度柔婉,又瞧了眼立于旁侧、看似漫不经心的容珩,随即低声道:“容瑄的野心朕已见多,而宫中御承始终是关键。即便他年仅两岁,但终归是远枝铁骨,日后未必全都无害。”
话锋忽转,带了些许深沉的交代:“茯谣,你心里虽有对策,但日常里你要尤其注意那孩子。雪茹靠不住,陛下又惜名声,你和容珩不得不防些。”
姜茯谣闻言,仍是低眉顺耳地轻应一声:“太后所言极是,妾必谨记于心。”她话语始终低柔平稳,末了还携了一抹让人信服的沉静。
目送姜茯谣和容珩随着宫门渐行渐远,贤妃却迟疑了一会儿,低低对太后叹道:“母后,茯谣这孩子倒好,只是不知,在这暗浪涌动中,她能守得好这份安稳否。”
太后神色未动,却重重叹息了声,拂袖而去。
宫中消息总是一如既往地迅速,三皇子容瑄得知皇帝将容御承接回宫中教养的决定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手中拨弄着茶盏的指尖微微一用力,细小的裂痕映在釉面之上。
他靠在软榻之上,双眸轻阖,似在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