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便不劳三弟操心了。”
安王打断宁王,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既然三弟的身子这般弱,还是安心在王府养伤,莫要到处走动的好。
毕竟那一箭伤及心脉,非同小可,若不好好调理将来怕是会留下病根。”
他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俨然一副好哥哥模样。
宁王扯了扯唇角,笑意却不达眼底,“二哥琐事繁忙,就不必为本王的病费心了。”
他回头望了眼御书房方向,幽幽提醒道:“本王若是二哥,便会立即同永川侯割席,以免继续惹得父皇不快。”
安王眸色微沉,面上却仍旧带笑,“三弟与其担心本王,倒不如担心一下自己的身体。
你若再这么修养下去,王府的门客怕是要跑光了。”
宁王垂眸,脸上带着病态的苍白,似自嘲道:“是我身子不争气,大半年了一直也不见好,白白浪费父皇差人在各地寻找的珍惜草药。”
他说的哪里是草药,却分明是在炫耀宣德帝如何对他的偏疼。
京中谁人不知,自春猎宁王御前救驾后,宣德帝对他关心备至,甚至隐隐有了要超过此前对锦王的疼爱。
而他舍命救父的美名,更是被编纂成册传扬的大安上下人尽皆知。
只是众人提及时,不免感叹。
宁王殿下哪儿都挺好,只可惜是个病秧子。
安王起初听到这话时是高兴的,毕竟一国储君,怎么轮也不可能轮到一个病秧子。
但很快,他就不这么想了。
因为他这个看似不争不抢的弟弟,名义上 是在家中养病,可暗中小动作不断,朝堂之上的事更是一点没耽搁。
在有些事情上,消息甚至比他这个每日上朝的人还要清楚。
安王面上笑容不变,藏在宽大袖子里的手却紧紧攥着,杀心渐起。
若早知他是个这么不肯安分的,他便不该顾忌那一点所谓的兄弟情,心软放他一马。
该趁他病,要他命。
瞥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冷意,宁王笑了笑道:“外头风大,我身子受不住,就不陪着二哥在这吹风了。”
他说着又是两声轻咳,面色惨白如纸。
一看便是短命之相。
安王看在眼里,眼底的笑意更是真诚了几分,关切道:“你身子弱,快些回去歇着吧,为兄还要着人继续去查老五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