吮吸掉伤口上的血珠,他拧眉沉声道:“怎如此不小心?”
宋言汐抽回手,只觉得受伤的指腹酥酥麻麻的,像是被有毒的蚂蚁啃了一口,痒意入骨。
看着旁若无人般亲密的二人,乌钧很想轻咳一声提醒他二人自己的村长,又唯恐自己发出动静后会让墨锦川觉得他太过不识趣,转而生出杀人灭口的心思。
毕竟,死人是不会泄露秘密的。
一时间,他是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余光瞥见他悄无声息地转过身去,宋言汐冷声问:“乌先生方才说,若有朝一日处境对调,王爷也会做出同你一般的选择?”
乌钧身形微僵,答不上来。
宋言汐却没给他留半点脸面,毫不客气道:“乌先生既如此好记性,想必不曾忘了三年前梁军夜袭红谷庄,结果被锦王殿下率众生擒八百人一事。”
“确有此事。”
“那我且问你,那被俘的八百梁国将士,事后可是全须全尾的回到梁军营地?”
两军谈判的具体内容,宋言汐不知。
可归回战俘一事,三年前在京中闹得沸沸扬扬,上到街头六十岁老翁下到只会唱童谣的三岁孩童,无一人不知。
但凡当日做出决定的将领并非墨锦川,而是其他人,光是那些阵亡将士的亲朋,都能用唾沫星子将其淹死。
正因为是他,百姓们相信他的决策一定是为着利国利民,所以即便暗地里对梁国人恨得牙痒也只能忍了。
他们同样也相信,自己所拥戴崇拜之人,手中的刀只为定国安邦,绝不会行滥杀无辜之举。
以阴私手段害人断腿残疾之事,他做不出。
一朝从万人敬仰的不败战神,变为依靠轮椅才能离开卧房的废人,还好意思称心软?
如此行径,倒不如直接给他个痛快。
乌钧转过身,苦笑道:“郡主行事磊落,乌某自愧不如。
可若两年前乌某不做这个阴险小人,锦王殿下今日,怕是无法站在这里。”
宋言汐眼神冰冷,“如此说来,我们还要谢你不杀之恩?”
“不敢。”感知到她强烈的杀心,乌钧解释道:“当日留给王爷的是必杀之局,郡主是聪明人,当知道与性命相比,一条腿算不得什么。”
若非还有事问他,宋言汐真想打断他的腿,然后再像他这般事不关己的问他相同的话。
她倒要看看,此人究竟是不是真的心口如一,如他所说这般看得开。
“当年的事,你知道多少?”
“王爷未免太高看乌某,乌某不过是柯将军帐下一谋士。”
宋言汐冷冷提醒道:“乌先生最好想清楚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