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顾霖起来时,外间已经没有郑颢的身影了,他睡得沉,郑颢离开时他一点动静也没有听见,也不知晓对方什么时候离开的。
按着之前对方去翰林院上值的时辰,顾霖估摸着天未亮时,对方就出门了。
昨日答应了赵嫂子和余哥儿今天去好运楼,顾霖用完朝食后就去找他们了。
三人乘车离府,前往好运楼。
除了好运楼开业那一日,顾霖到场外,之后他被诸多事务缠身,见好运楼进入正轨后就没有再去了。
跨过门槛进入好运楼,顾霖抬头望了望酒楼的大堂,想看看赵嫂子和余哥儿到底改造了酒楼哪些地方,但左看看右瞧瞧都没有发现大堂哪儿有变化。
这分明和好运楼刚开业的时候一模一样。
见年轻哥儿一进酒楼,就认真打量起大堂,赵嫂子和余哥儿也不出声打扰,站在一旁,笑眯眯地任他观察。
实在瞧不出酒楼大堂有何不对,索性不再继续打量,顾霖收回视线,转向赵嫂子和余哥儿俩人,对上他们含笑的眸子,顾霖有些纳闷道:“好嫂子,好余哥儿,莫要再瞒着我了,快告诉我好运楼哪儿变了?”
“真是个性急的。”
赵嫂子笑骂一声:“我们改造的不是大堂,你就算把身边的桌椅墙壁看出花来,也发现不了什么。”
顾霖闻言猜测道:“莫非是改造了二楼的包厢?”
赵嫂子和余哥儿立马对视了一眼。
见二人的动作表现,顾霖唇角微挑,脸上消去郁闷,笑着道:“莫非被我猜对了?”
余哥儿微微摇头道:“你猜对了一半。”
见顾霖一脸兴致勃勃,赵嫂子无奈地笑着对余哥儿道:“带他去看吧,若是让他继续猜下去,他高低得跑上二楼一探究竟。”
此话一落,顾霖眼眸流转,看来这被改造的地方也不是二楼的包厢。
余哥儿抬腿先走一步,赵嫂子紧跟其后,顾霖跟着二人,只见他们不是往二楼的台阶走去,而是身体一转前往好运楼的后院。
穿过微暗的走廊,顾霖抬首,立马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了心神。
只见好运楼原先一大片荒芜空旷的土地,如今被种植了许多树木花草,这些不是让顾霖最意外的,他目光移动,落在不远处的碧绿池塘上,京城还未入冬,池塘没有结冰,塘水之中,几条小鱼欢快地游动着,随着它们的动作,水面泛起一圈圈涟漪。
而离池塘十几步外的地方,坐落着一个宽大的亭子,亭子周边开辟出一条缓缓流动的小溪。
余哥儿一边走动着,一边向顾霖讲解他们所改造的后院:“京城多文人雅士达官显贵,好运楼的食客也多是这类人,他们不似府城文人官吏在酒楼单纯地用饭,京城之人相约友人在外,用饭时更加讲究席面意趣,相当于举办一场小型宴席。”
顾霖认真地听着,没有出言打断对方。
余哥儿:“好运楼开张几日后,我和嫂子就发现了好运楼较之京城其他酒楼的不足。闻名京城的几家酒楼,不是有舌灿莲花的说书人,琴艺高超的琵琶女,便是有一曲尽罢,余音绕梁的戏班子。”
反之,好运楼除了美食外,没有其他特色,余哥儿和赵嫂子十分焦急,他们深知如果不赶紧做出改变,好运楼必定会关门大吉。
“好运楼开张前,我和赵嫂子一直忙活着打通关系,与酒楼货源的事,忽略了这一点。之后我们想过许多法子,但不是拾人牙慧,便是毫无创意,如果好运楼想在京城立足,就不能沿着这两个方向改造。”
余哥儿话落,赵嫂子补充道:“所幸,当时我和余哥儿在府里谈论这件事情时,顾安正好经过,听了我们的诉苦,给我们提了建议。”
当时,顾安冷静地同赵嫂子和余哥儿分析:“京城许多文人士子不喜在家中举办宴会,但又苦于京城没有颇具自然意趣的地方,凡是要举行场面大一些的宴会,都要去郊外,而好运楼位置较为偏僻,占地面积宽大,若是能将后院那片空地仿着郊外山间溪边改造出来,必定会吸引无数人前去。”
“将后院改造完成对外开放后,婶子可以划分好日子,何时完全对外开放,何时让人包下后院。”
赵嫂子和余哥儿如获珍宝,立马将好运楼的后院好生一顿整改。
赵嫂子问年轻哥儿道:“霖哥儿,你觉得我们把好运楼改造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