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晋远侯府之后,澹台亭也被收监下狱,庆国公被罢免了所有官职,传言皇上要褫夺了他的爵位。
那些从前凡是同靖王走得近一些的,如今各个都蛰伏起来在暗中颤抖,生怕这一把火烧到自己身上。
就在人心惶惶的时候,靖王府里传来消息,说靖王要见景德帝。
时隔多日,景德帝再次看到自己的儿子。
此时的李赣已经是一介庶民,一件素色长袍松松垮垮的挂在他身上,面容憔悴地瘫坐在廊下一把椅子上。
骄傲如他,至今还不能接受自己被贬为庶民的事实。
他在靖王府歇斯底里的大闹一场,身边伺候的人甚至被他抓住了狂揍了一顿。所有人都躲着他不敢靠近。
靖王妃和几个侧妃侍妾
发完疯后,他终于平静了下来。
这几天,他反复推演,终于明白过来此事的背后推手是裴珩。
裴珩口口声声要当个纯臣,不参与党争,可他却手眼通天,不但联合了长公主、康王,还笼络了刑部、勇国公、谢国公、永安侯、孙老大人等诸多朝中势力。
他甚至怀疑,为了对付自己,裴珩早已投靠了康王!
至于他们是什么时候勾结上的,他推测是在九公主庄园刺杀的那次。
景德帝依着费神医的方子调理了几天,身体好了许多。
但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更别提他又经历了一回儿子背叛,心力憔瘁。身体到底大不如从前,身子也佝偻了,头发也花白了,看着好了十几岁。
他由顺大监扶着,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见到儿子的那一刻,心情又是悲痛又是忿恨。
“你要见朕,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李赣红着眼冷笑,也不起来行礼,就那样要死不活地瘫坐在椅子上诘问道:
“父皇,您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什么?”景德帝问。
“呵呵!”
李赣冷笑几声,“十年前,大哥被人告发谋逆,一夜之间人证物证全都整整齐齐的摆在父皇面前。而十年后,我又被人告发弑父,同样的,证据一夜之间也都整整齐齐摆在您的面前。”
景德帝听他说起十年前的案子,皱了皱,
“你想说什么?”
李赣咚的一声跪在地上,抱着景德帝的脚痛哭流涕:
“父皇,您不觉得一切都跟当年太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