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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德帝精神还有些萎靡,但气色明显看起来好多了,连带着眼睛也亮了许多,说话听起来气都顺了许多。
欢哥儿进来的时候,景德帝靠在床上。一见欢哥儿他脸上的表情又精彩起来。
简直一言难尽!
没想到,欢哥儿竟是乾儿的孩子。
那日在苏记看到两个孩子,他就觉得眼熟。真是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缘分。
到头来,竟是一家人。
“你过来!”
景德帝愣愣地看了好一会儿,这才虚弱地朝着欢哥儿招招手示意他到跟前来。
欢哥儿扭头看了一眼苏璃,满脸的不情愿。
苏璃干脆拉着他的手,一起走到景德帝床前。
“你叫什么?”
景德帝老迈的声音问道。
这问的自然是欢哥儿的本名。
欢哥儿心中一痛,面上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道:
“稷。”
这是娘告诉他的,父王得知娘怀孕后,高兴了许久。娘还没显怀,父王就开始欢天喜地的取名字。
男男女女的名字取了一箩筐,最后定下李稷和另外几个名字。娘说,父王还写了家书给皇祖母,想请皇祖母求皇祖父亲自为孙子选一个名字。
“父王没等到赐名的回信,却等来赐死的圣旨。”
回忆起往事,欢哥儿冷若冰霜的脸上森森散发着寒气,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更是带着恨意。
许是感觉到了欢哥儿的恨意,景德帝眼神一暗,呛咳起来。
许久后,才轻叹一声:
“稷!李稷!”
“稷乃百谷之长,你父王对你寄予厚望啊!”景德帝欠了欠身子,想要坐直了靠近欢哥儿一些。
可欢哥儿却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景德帝伸出的手落了个空,就这样尴尬地停在了半空。见欢哥儿不肯亲近他,他只得讪讪的缩回了手。
人到晚年,无比向往亲情。